第352章 二郎赠天眼,终入兜率宫(1/2)
午后的风越发的烈了,吹的孔氏府院朱红高墙上的碧瓦簇簇做响。
陈暖玉默默的环顾着人群,在思索,此地是否会有其他诸席的存在?
念头辗转间,她目光最终落在那个麻衣青年的身上,心脏中诸多神灵不知为何,忽然寂静无声。
而那青年则手托着木碗,碗中千缕金丝游荡,其人于此时开口:「诸位能来登门,当是我的荣幸。」
缓了缓,张福生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个自号杨戬的青年人身上,继续道:「不过我一介薄身,却不知有什麽能帮到诸位的,实在是惭愧至极。」
话落下,有一位垂暮老者忙是开口:「道尊先生位高份重,仅仅只是端坐,便已是上而又上,某来自弘农行省,来自杨氏,虽非十望,家中却也有大神通者坐镇。」
「今来拜访,是想请先生任我杨氏供奉。」
人群微微哗然。
有人惊叹:「是弘农杨氏?听闻上一代十望角逐,这弘农杨氏棋差一招,惜败——败是败了,可却并不逊色于十望哩!」
旁个儿,另一人开口道:「啧啧,供奉......这弘农杨氏倒是打的好算盘,他们杨氏盘踞弘农行省,却一直被孔孟两家拦在天都之外。」
「如今看来,是想要借这位道尊先生的名头,强行将手伸进天都来..
」
人群悄然议论着,张福生静静聆听,静静收集关于这弘农杨氏的信息,正此时,那垂暮老人拱手,毕恭毕敬的继续道:「我杨氏的老祖宗已然发话。」
「若是先生肯屈尊为我杨氏供奉,年俸天药百株,百年俸仙药一株。」
「我杨氏其馀资源,任由先生随意调动—一且于我杨氏族中,位比老祖,人人都当拜。」
张福生目光短暂的从杨戬」身上收了回来,看向那弘农杨氏的老人,微微讶异。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依自己从人群中听闻的,还有天地相述的信息来看,弘农杨氏,可是超五万年的神通世家,家族中那位大神通者,几乎算是联邦早期的元老之一,这样的超级大族,数万年来,家底得有多丰厚??
而如此家底,除了仙药,尽都任由自己调用..
张福生心思百转千回,微笑颔首:「老人家既都已如此言说,道某又怎能推辞?」
他便拱手,那垂暮老人狂喜。
其馀人按捺不住了。
「道尊先生,我来自琅琊行省,为王氏一族,也愿请任道尊先生为我族大供奉,只享供奉,不做他事!」
「先生!我们是灵运行省,谢氏一族!」
「这儿,这儿!巨鹿行省,周氏一族,愿请道尊先生为太上长老!」
杂七杂八的纷乱声此起彼伏,张福生诧异,自己怎的这般抢手?
虽说玄清道友庇护,但玄清道友也直接明说了,他是出不得天都的..
是了,天都。
张福生眯眼,看来首都的重要性远远在自己想像之上,这些地方行省的大能家族乃至神通家族,都愿付出极大代价,只为搭上自己的线,将手伸入天都来..
天都中有四望,孔丶孟丶轩辕丶黎,这四望竟能天都把持至此,拦尽其馀世家入驻?
又或者说,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势力?
思绪辗转,张福生一手托着木碗,另一手凭虚做压,喧器声骤止于此时。
他温和道:「道某人实在不擅言辞,也难以和诸位都一一分说。」
缓了缓,张福生招了招手,阮玉兔踱步走上前来。
他便继续道:「不若让我这小妹,和大家分说?」
话还未落下,耳畔响起六欲天女的传音:「我很了解这些各族各家,让我也去吧,能尽可能的给先生争取来最大的利益。」
张福生诧异的看了眼身旁的清幽女子,沉吟片刻,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他交代了阮玉兔一番,令其和六欲天女一同,引着来拜访的人群去向后院,逐一分说。
人群如潮涌离。
只有最开始发话的那个青年,依旧站在原地。
等到所有人都被引去了后院,来看热闹的崔氏众人也都离开后,这湖畔,便只剩下那青年和张福生。
风渐烈。
「小子杨戬,见过道尊先生。」杨戬笑眯眯的拱了拱手。
张福生沉凝的盯着对方,这是广成子唤来的?
不,不对。
若是广成子遣来的,又怎会再专门遣个六欲天女前来?
再说回来,若真是二郎显圣真君,再怎麽说也该是大罗吧?
但在这青年身上,张福生却并未感觉到任何压迫感。
「道尊先生?」杨戬含笑依旧。
张福生回过神来,深深的凝视着眼前青年:「杨戬,无有族群,并非来自世家丶教派,却不知在家中排行第几?」
杨戬慢条斯理的回答:「家中有一位兄长,一个妹妹,自然是排行老二。」
「那我便又可以叫你杨二郎?」张福生眯眼。
杨戬立刻回答道:「道尊先生果然非同一般,巧了,在我老家,许多人便真都就叫我一声杨二郎。」
「那不知二郎的老家是?」
「远,远,远,不只是远,而且名不见经传,不值一提。」
「那杨二郎,我再问你,修行了多少年,修为又如何呢?」
「回道尊先生的话,生来至今不过二十六七,修为更是低微的紧,才刚刚炼完了皮肉筋骨,修完了这一副躯壳。」
两人一问一答,语速都极快,张福生不知何时已从亭中起身,吐一字,进一步,进一步,便踏起起层层虚空涟漪。
「才炼完皮肉筋骨麽?武者十二炼,炼的是皮肉筋骨,可我听闻有肉身成圣之人,那岂不是也炼的皮肉筋骨?」
「肉身成圣?天底下竟还有如此人物,叫二郎好生向往。」
「二郎可曾肉身成圣?」
「道尊先生说笑了,我这三尺微命,如何能与圣这个字扯上关系?」
「那你这杨二郎,上门来访,又是为甚?」
最后一个甚」字落下时,张福生已踏立在杨二郎的跟前,脚掌下虚空涟漪缓缓荡开,草木尽碎,泥地湮灭,杨二郎的裤腿和草鞋也归于烟尘,但偏偏晶莹肌肤却分毫未伤,连汗毛都没掉一根。
张福生笑了起来,指了指杨二郎的双腿:「这不是肉身成圣?」
杨二郎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自非是肉身成圣。」
张福生笑容一敛:「睁眼说瞎话。」
杨二郎幽幽开口:「眼睛闭着的呢。」
湖畔骤陷入死寂,两人一言一语似乎毫无逻辑也不着边际,像是彼此都在信口开河,却又透着针锋相对的味道。
张福生忽的吐出一口浓郁清气,盯着杨二郎:「闭着的眼,是在额间吧?」
杨二郎做惊色,连连抱拳:「果然不愧是道尊先生,竟连我这一点小秘密都能洞见,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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