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醒来,赠功,扣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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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九听的蹙眉,但脸上也来了兴趣,更何况他本就喜欢琢磨各家武学,当即解释道:「修炼横练外功的人之所以瞧着魁梧雄壮,是因为肉身摄取的精气要远多于寻常武夫。那些人外练筋骨皮,听着简单,但诸般锤炼,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体内精气。诸如外放或是内散,外放可养筋肉,用来抵御外力,内散可壮骨血,强化五脏,从而提升气力。」

    也不管练幽明有没有在听,吴九吃了口肉,又兴致勃勃地道:「但你这门功夫很邪门,你除了用精气壮大自身外,还能将多于的精气积蓄下来,随时侯用,啧啧,不得了。」

    见练幽明还是有些不明白,吴九比划着名,端起一碗水,「就好比每个人容纳精气的程度都是有限的,多则溢出,少则损缺,全取决于自身的体魄,但你却能超出这个极限,将多馀的积攒下来。」

    练幽明缓了口气,疑惑道:「膘肉?」

    吴九刚想顺势喝口水,结果差点没喷出来,「那能一样麽,哪个武夫能攒下来肥肉?,虽说差了一些,但情况有些类似,膘肉多是脂肪,但精气的体现可就多了。也得亏你之前吃的不错,积蓄不少精气,能供此战消耗,不然恐怕得元气大伤,留下暗疾。就因为积攒的精气消耗没了,所以你才会觉得冷,才会身形生变,但是————」

    话到这里,迎着少年苍白的面容,吴九语速一慢,目光灼灼地道:「这不是坏事,而是好事,这些精气在损耗的同时也在内散,在潜移默化中壮大着你的身体————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意味着,只要你吃得够好,在积蓄了一定精气的前提下,每每与人厮杀,只要不死,就能不断变强————甚至无需厮杀,体魄也能在无形中得以滋养。」

    但即便赞叹连连,满心好奇,吴九也没有开口询问这门功夫的门道。相反,他还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带着焦黑痕迹的书册。

    「小子,看你顺眼,送你个好东西。」

    吴九把书册搁在边上,又拿着一根牛腿骨不停嘬着里面的骨髓,笑眯眯地道:「这是我以前闯荡江湖时从一堆黑灰里翻出来的。」

    练幽明借着灯火搭眼一瞧,才见那书册的书皮上写着「龙吟铁布衫」五个字。

    吴九笑吟吟地道:「这东西可是和你的钓蟾功」同出一脉,都源于武当,属于丹功。就是这门功夫后两页被烧没了,但可别嫌弃,即便只有前面的练法也能让你有所受用————可惜还有一门「虎啸金钟罩」失传了。」

    乍一听到金钟罩」三个字,练幽明耳朵一竖,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虎啸金钟罩?」

    吴九感叹道:「是啊,据我师公说,这两门练法若能得全,便可势如龙虎,成就非凡武道气相。要是修至大成,那可不得了,终身元气充足,气息至死不衰,厉害的很呐————听说除外武当还有一门五凤齐鸣」的练法,也是玄之又玄,可惜,都失传了。」

    见练幽明不说话,吴九还当这小子眼界太高看不上,翻出个白眼,说道:「瞧不上?那我还是收回来吧。」

    练幽明忙擦了擦手,一把取过,「要,咋能不要呢。」

    吴九嘿嘿笑道:「你小子,藏着掖着的,就看你将来能走到啥地步了————不说了,吃肉。」

    夜深人静,有人睡得正香,有人却睡不着。

    花拳门里,几家门主宿老全都愤慨异常,脸色铁青。

    「妈的,就这麽放那小子离开沧州?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

    「而且那小子心黑手狠,现在放他活着回去,过个三五年,羽翼渐丰,气候一成,还能收拾得了麽?到时候可就是咱们几家的煞星。」

    「再说了,你们几个不心疼徒弟,我心疼,这个仇说什麽我也要报!」

    「报仇?消停点吧。有李大守着呢,咱们出不了沧州,你要真敢瞎蹦躂,等你的不是拳头,是枪子,到时候我去给你收尸。」

    「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出面,让南边那些人出马。」

    「那些广东佬要价可不便宜,就左玉飞都花了大价钱,连披挂门的真传都搭进去了。」

    一群人争来吵去也定不下主意。

    可突然,屋内灯烛乍灭,漆黑一片。

    夜风涌入,原本吵嚷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没有人让他们这麽做,但每个人却都鬼使神差地屏住了呼吸,浑身寒毛倒竖,毛孔紧收,一秒不到就从吵嚷变得安静死寂,突兀极了。

    但很快,灯火又亮了。

    敖飞面目僵硬,身体端坐的像是成了一尊石塑,喉结艰难无比的蠕动了一下。

    连同燕青门丶披挂门等其他几家的人也都神情诡异,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桌案上的那盏油灯。

    灯火昏黄,但明明罩着灯罩,怎麽会熄灭。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既有震怖,又有惊疑,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麽。

    但他们都是老江湖,眸光掠动,猝然瞳孔骤缩,视线下移,齐齐看着灯影下那五枚若隐若现的扣子。

    一瞬间,仿佛意识到了什麽,所有人似是呻吟般的颤出一口气,强撑着,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领口。

    竟是空空如也。

    纽扣被人摘了。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死一般寂静。

    直到一抹凉风卷入,才有人打了个寒噤,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色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恐惧。

    燕青门门主倒吸了一口气,腾地站起,脸色苍白无血,接着快步走向门外,头也不回的哑声道:「后面的事情恕我不能再奉陪了,诸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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