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150.杀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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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苦着脸道:「那路前辈,要如何才能救这我朝士兵?」

    路长远提起断念,眼中翻涌着情绪叫人看不清。

    「杀了那只梦妖就是了。」

    明是春日,却寒的厉害,哪怕是久经沙场的平阳王都不由得的脊背发凉。

    「啊?」

    「你在此地看着你国之人,我去杀了那只梦妖就是。」

    魏国国师还愣着,路长远却已然化为了一道流光,朝着远方飞去。

    平阳王喃喃的道:「仙人是不是生气了?」

    「你怎麽看出来的?」魏国国师问。

    「感觉出来的。」

    长安近在咫尺。

    城门和千年前并未有太大的变化,长安依旧是那个长安。

    那偌大的城门并未关闭,也并未有一人守门,一眼看去毫无生气,似是一座死城。

    ~~~~~

    路长远曾经来过长安,所以自然知道如何来这座城。

    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五十岁离开故土,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来长安看看。

    乡野郎中听人说长安繁华,一块砖乡下人都是买不起的,如此自然对长安充满向往。

    可来了长安,路长远觉得也就那样,与心中想的繁华差距甚远,于是转身便远离凡人国度去修行了。

    后来就再没来过长安。

    「嗯?」

    《五欲六尘化心诀》自主转动了起来。

    路长远压下心头的异样感,直直的走入了空无一人的城门之中。

    有什麽......晃了眼。

    就好似有一道光,一道看不清黑还是白的光划过眼眸。

    当路长远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却又回到了城门口。

    只是身旁却多了一匹神骏的白马。

    此马他认得,颇为不凡,可以日行千里,算是灵马。

    这是他的马。

    又要再进一遍城?还是说,我根本就没过进城?

    夕阳很快要落下,将路长远的影子照耀在官道上,显得颇为修长,远方突然来了两朵乌云太阳,这就好似将路长远的影子吃了进去,再看不见。

    路长远这才环顾自身,一身灰色布衣,有些破烂,腰间别着一把剑。

    修为......四境?还是五境?

    感知不清楚。

    好累,以至于思维都有些混沌。

    他要做什麽来着?

    是了,要进城。

    「站住,干什麽来的?」

    路长远张嘴,这才发现自己口渴的厉害,于是用着嘶哑的声音道:「路经此城,休息一晚,明日离城。」

    「交钱,可进。」

    路长远爽快的丢过钱袋,拖着白马进了城。

    恰是春季,城外吹来凉爽的春风,丝丝的酒香飘入了路长远的鼻腔。

    再走两步,路长远手上的血点点落下,打在青石板上。

    他竟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

    「看什麽呢?这里!这里!」

    路长远侧过头,这就看见了一熟悉的面孔,少年模样,背负长剑,笑得灿烂,正在一酒肆中对着他招手。

    那是苏无相。

    苏无相大笑道:「快些快些,不然酒可就凉了。」

    路长远不作他想,牵着马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苏无相,行至桌前,对方推来一个酒碗。

    前程往事便尽数蕴含于一碗酒之中了。

    「无相?」

    「看什麽,赶紧喝了,这可是我最后的钱了,之后咱们得去找绫姑娘要一点,你与她关系好,你去找她要。」

    路长远无奈的摇头,一口饮碗中的酒。

    喉咙仿佛窜入了一团火,辣嗓极了。

    「这是什麽酒?」

    苏无相答:「烧刀子,据说往来的人都喜欢喝上这一碗。」

    这酒便宜,因为这酒除开纯粹的烈就没有别的亮点了。

    但路长远仍旧笑道:「不错。」

    他的伤口还在滴血,疼的厉害,但这一口酒下去,竟然麻木了感知,这就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苏无相呵呵一笑:「你伤的还挺重的,怎麽样?」

    「杀了。」

    原来两人骑马三千里,是为了追杀那赫赫有名的鬼道人。

    要说这鬼道人确实厉害无比,境界比两人高不说,手段也端的无比之多,临近此城,鬼道人竟一分为二,化为了鬼人与道人。

    路长远与苏无相便分头追杀,路长远追杀道人,苏无相追杀鬼人,最后约定来此地碰面。

    苏无相哈哈大笑:「我也杀了,那鬼道人杀了三十七名修士,没想到最终栽在了你和我的手里,只是你这也不行啊,伤的这麽重。」

    路长远默不作声的上前两步,伸出手猛地扯开了苏无相的长衫,只见那精壮的背后竟存在着一道修长的鬼手血痕。

    黑红的血已经濡湿了他的里衣,先前套着一层外裳,看不出来罢了。

    路长远笑了,这才道:「你也未比我伤得轻多少,论伤势,我还比你轻一筹,是我赢了。」

    苏无相长长的喊了一声。

    半晌才道:「这是我们杀的第几个魔了?」

    路长远仔细的算了算:「对于我来说是第九十七个,你呢?」

    「比你少三个,真没劲。」苏无相对于输给路长远耿耿于怀:「你这杀胚,莫不是把杀的猪狗牲畜也算上了?」

    「我杀的就是畜生。」

    苏无相愣着看了一眼路长远,随后笑了出来。

    这些年路长远与苏无相就像是匆匆过客。

    来一地,杀魔,离开,最多如今日一般喝一碗酒。

    他们做了不少事,虽然对乱世来说有些杯水车薪,但......总得有人去做。

    路长远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走吧,回日月宫,她还在等我们。

    岂料苏无相摇摇头。

    「此城还有一魔。」

    「嗯?城内还有一魔?」

    路长远的杀意滔天而出,沾染了他的法,浓成了猩红的实质:「此魔什麽来历?是魔修,还是魔?」

    「欲魔浸染的魔。」苏无相眯起眼:「且说此人本是一读书人,在这长安科举前一月突然以文入道,直入文道三境,不久就考上了那状元郎。」

    路长远皱着眉道:「然后呢?」

    「但那状元郎在入道后一夜入魔,搅乱了朝堂,弄得朝堂魔气滔天,百姓怨声载道。」

    「我去瞧一眼,若的确是魔,那便顺手杀了。」

    「也是,只要是你确认的被欲魔浸染之人,就没有杀错的。」

    路长远此刻已对欲魔入体之人有着极强的辨识力。

    苏无相看着城,道:「据说那状元郎今日还要去青楼抢窑姐儿回家,还不给银子。」

    「何时?」

    「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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