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有史以来,南韩级别最高叛逃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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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啊——!」徐世成喉咙里爆发出半声短促的惊叫,随后就硬生生止住了。

    徐世成的太阳穴处传来骨头被金属压迫的冰凉感,瞬间蔓延至整个头皮,让他全身的汗毛倒竖。

    「别动!」赵斗彬的声音低沉,「也别出声!」

    巨大的恐惧瞬间抽乾了徐世成所有的力气和思考能力。

    「呜————呜————呃————」徐世成被塞进黑色轿车后座中间的位置,夹在林恩浩和赵斗彬中间。

    求生的本能让徐世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心想肯定是遇到绑架的了。

    可是他一个普通秘书,工资虽然比一般人高,但也不是什麽大富豪,怎麽被绑匪就盯上?

    林恩浩一直没说话。

    赵斗彬根本没给徐世成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用黑色布制头套给他套上。

    「老实待着!」赵斗彬在他耳边冷声道,「我们是保安司令部的人,跟我们走一趟!」

    「保安司令部————」巨大的恐惧感袭来,徐世成几乎就要晕倒。

    轿车启动,驶离了地下车库。。

    林小虎径直将车开向保安司令部。

    林恩浩微微闭着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西冰库大酒店。

    作为保安司令部情报处处长,林恩浩可以随时使用西冰库的一切设施。

    情报处自然有自己的审讯室,不过,需要「吓唬」人的时候,还是带来西冰库比较效率。

    凶名在外,更方便恐吓对方。

    通往审讯室的走廊。

    灯光从头顶的灯管照射下来,照亮了狭窄走廊上的墙皮和地面的水渍。

    林恩浩走在前面。

    他身后的徐世成,刚刚才被取下头套。

    徐世成脸色苍白,镜片后的眼睛扫视着左右紧闭的灰色铁门。

    每一次从门上的窥视孔前经过,他的肩膀都会不由自主地绷紧一下。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黏住了几缕头发。

    「长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徐世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林恩浩没有回头,脚步也未停。

    「到了就知道了。」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的铁门。

    林恩浩掏出一串钥匙,找到其中一把,插入锁孔,拧动。

    门栓发出「咔哒」一声闷响。

    林恩浩用力一推,门轴发出「嘎吱」声。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

    林恩浩开灯,房间正中放着一张金属桌子,两把椅子。

    但最吸引徐世成目光的,是正对着桌子的那面墙一一整块巨大的单向玻璃。

    「坐。」林恩浩指了指其中一把椅子,自己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徐世成几乎是用挪的,才把自己移动到椅子边。

    他僵硬地坐下,双手紧紧攥住,放在膝盖上。

    林恩浩靠在椅背上,按下了桌面上的黑色按钮。

    那块颜色略深的玻璃墙对面,骤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呃!」徐世成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眯起了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了一下。

    然而,当他看清玻璃墙另一边的景象时,身体猛地僵直,血液瞬间冻结。

    隔壁房间的情况,清晰地透过单向玻璃投射过来。

    那边同样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比这边稍大。

    墙上挂着一些形状扭曲的金属器具,有些沾着深褐色的污渍。

    地上散落着一些碎布片和水痕——————

    真正让徐世成魂飞魄散的,是房间正在发生的景象。

    一个男人被剥去了上衣,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只有脚尖能勉强点地。

    他低垂着头,头发被汗水和血水黏成一绺一绺,贴在脸上,看不清面目。

    男人的身体布满了淤青和伤口,一些地方皮开肉绽,渗出暗红的血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两个穿着深绿色制服的行刑手站在他两侧。

    一个身材魁梧,另一个精干些,眼神冰冷。

    魁梧的行刑手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细,浸透了水的皮鞭。

    他没有立即动手,只是用鞭梢摩挲着受刑者背上一条新绽开的鞭痕。

    「说。」行刑手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了过来,「上个月十五号,你在南山公园的凉亭里,见了谁?」

    受刑者身体抽搐了一下:「没————没见过谁————我去————看————看风景————

    」

    「看风景?」行刑手冷笑一声,往前跨了一步。

    「那条长凳底下埋的东西,也是风景?」

    他拿着一根棍子,猛地戳在受刑者肋骨下边的位置。

    「啊——!!!」一声凄厉的惨嚎猛地炸开。

    受刑者的脸瞬间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眼球暴突,似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徐世成吓得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由惨白转为死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坐下。」林恩浩的声音冰冷。

    徐世成坐了回去,巨大的恐惧感包裹着他,几乎无法呼吸。

    隔壁的惨叫声还在持续,夹杂着行刑手冷酷的逼问。

    魁梧的行刑手扬起了鞭子一「啪!!!」

    鞭子狠狠抽在受刑者肩胛骨下方的位置。

    那里的皮肤瞬间绽开一道深红的裂口,皮肉外翻。

    受刑者的惨叫声拔高,身体的每一次抽搐,都牵动着锁链哗啦作响。

    「说不说?」行刑者的鞭子再次扬起。

    「不————不是我————」受刑者语无伦次地哀嚎。

    「啪!!!」又是一鞭!

    这次的落点稍低,正好抽在腰侧一片青紫的淤伤上。

    血珠飞溅到墙上,留下一串斑点。

    「饶了我————饶————」受刑者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

    行刑手走到墙边,拿起一个金属托盘,上面放着几根细长的金属针,一个小小的酒精喷灯。

    他点燃喷灯,拿着金属针在火上烤着。

    下一步,肯定是要针刺十指————

    徐世成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侧过身,剧烈地乾呕起来。

    他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酸水————

    林恩浩一直静静地坐着,目光平扫过玻璃墙那边的审讯室,又落回徐世成的脸上。

    他等了几分钟,直到徐世成的乾呕和喘息稍微平复了一点,才再次开口。

    「徐秘书。」

    徐世成浑身又是一震,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林恩浩直视着徐世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现在,我要问你点事。」

    「是去隔壁问,还是就在这问?」

    「这!就这!长官,就在这里,求您!」徐世成彻底崩溃,带着哭腔。

    林恩浩看着他,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好。」林恩浩淡淡说道,「把你跟对面怎麽联络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说一遍。」

    「时间,地点,方式,接头人,传递了什麽信息,对方给了你什麽指令,每一个细节想清楚了再说。」

    「对————对面?」徐世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巨大的恐惧被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取代。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像是没听懂林恩浩的话。

    「长官?您说什麽?什麽对面?联络?我————我没有啊!」

    「我怎麽可能跟对面联络?我我父母都是忠清南道的普通职员,我————我怎麽可能跟对面有来往?」

    「我没有!长官,我真的没有!」

    林恩浩一脸不信的样子:「我看咱们还是去隔壁聊聊比较好,你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

    徐世成急切地挥舞着双手:「不不不,我没有!」

    「长官,我对大韩民国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做那种事?您一定是弄错了!」

    林恩浩眼睛微眯。

    他的目光压在徐世成身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细地审视着。

    林恩浩的右手在金属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丶笃丶笃」的轻响,每一下都把徐世成听得心惊胆战。

    「弄错了?」林恩浩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寒意,「徐世成,忠清南道保宁市人,首尔大学政治W交系毕业,九级公务员,入职W交部秘书处三年零四个月。」

    「父亲徐万石,忠清南道保宁市自来水厂普通职员。」

    「母亲朴顺英,家庭主妇。」

    「有一个姐姐,已婚,住在釜山,没错吧?」

    徐世成连连点头,脸色惨白:「是,是,长官,一点都没错。」

    「很乾净。」林恩浩语气平淡,「乾净得像一张白纸。」

    「越乾净,就越可疑,尤其是在W交部秘书处这种地方。」

    徐世成脑子直接冒烟了。

    嘴长在长官身上,人家爱怎麽说,就怎麽说。

    身世清白,有说法。

    身世不清白,还是有说法一突出一个「通敌定义权」。

    林恩浩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

    「你资历最浅,人际关系最简单,没人会注意你。」

    「这种位置,最容易安插钉子,也最容易传递消息。」

    「你告诉我,为什麽我接到线报,说你有通敌嫌疑?」

    徐世成激动起来:「线报?」

    林恩浩自然不说话了,潜台词你自个儿猜吧一—

    「长官,这是诬告,绝对是诬告!」

    「我徐世成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任何背叛国家的事情。」

    「我连怎麽联系对面都不知道——

    」

    林恩浩立刻抓住了他的语病:「哦?你还想联系对面?」

    「徐世成,你嘴里是半句实话都没有!」

    徐世成直接傻了,立刻赌咒发誓:「长官,我发誓我没有通敌一」

    林恩浩的眼神冰冷,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发誓有用的话,西冰库早就关门了。」

    「我————我————」徐世成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几乎崩溃。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

    林恩浩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时,隔壁审讯室又传来一声惨叫,徐世成的身体随之又是一颤。

    林恩浩的手停止了敲击。

    「在秘书处,你都接触哪些人?处理哪些文件?」

    「最近有没有发现什麽异常?比如,部长崔新德,他最近有什麽特别的举动?」

    「见过什麽特殊的人?说过什麽特别的话?」

    徐世成连忙抬起头,努力回想。

    「崔部长日常工作很忙,主要是处理一些W交通报,礼宾安排。」

    「我接触的都是日常事务性文件,整理会议纪要,传递一些普通文件。」

    「机密文件我根本接触不到。」

    「异常?」他皱着眉头,极力思索,「好像没有特别的。部长他一直都很严肃,工作很认真。」

    徐世成努力回忆着:「上周,部长让把近半年的所有东南亚方向的W交通报和使馆报告,整理成摘要送给他。」

    「这————这算异常吗?」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恩浩。

    林恩浩的眼神微微一动,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继续说。」

    「是,是。」徐世成看到一丝希望,语速加快了些,「还有就是,部长办公室的秘书金景泰,他好像最近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有一次我送文件进去,看到他似乎在偷偷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看到我进去就立刻挂了,这————这算吗?」

    徐世成努力提供着可能的信息。

    林恩浩面无表情地听着。

    徐世成提供的这些信息,价值有限,结合他此刻的反应,林恩浩心里已经基本有了判断:这个徐世成,大概率是真的不知道什麽内情。

    他太嫩了,太乾净,也太容易崩溃。

    这种人,要麽是伪装到了极致,要麽就是真的清白。

    目前看来,前者可能性极低。

    林恩浩拿定注意后,打断了徐世成的回忆,「听着,徐世成。」

    徐世成立刻挺真了腰背,全神贯注地看着林恩浩。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情报处在W交部秘书处的一只眼睛。」

    「把你刚才说的崔新德部长的事,包括任何你觉得不合理或者值得注意的地方,都记下来。」

    「特别是崔新德部长本人,他的一举一动,他接触的人,他说的话,他指示要看的文件范围,都给我盯紧了。

    「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保安司情报处报告,明白麽?」

    林恩浩将情报处的加密电话号码说了一遍。

    徐世成忙不迭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明白,长官,我一定盯紧,有任何情况,我马上报告!」

    「崔新德部长是重点。」林恩浩再次强调,「我要知道他做了什麽,见了谁,说了什麽。」

    「W交部里,任何你觉得可疑的人,可疑的事,都要留意。」

    「不要自作聪明去试探,只要观察,记录,然后汇报。」

    「是,我记住了。观察,记录,汇报!」徐世成用力重复着。

    「好。」林恩浩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另外——」

    「在W交部,情报处不止你这一双眼睛。」

    「不要想着耍花样,你做得好不好,有没有尽心尽力,我们一清二楚。」

    林恩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本事,那是炉火纯青:「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明白,长官,我一定好好干,不敢有丝毫隐瞒。」徐世成的头点得更快了,声音大了些,生怕林恩浩没听清。

    「嗯。」林恩浩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徐世成面前,「把这个签了。」

    徐世成有些茫然地拿起那份文件。

    当他看清最上面一行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文件标题赫然是,《徐世成通敌叛国罪行的初步供述》。

    「啊,长官!这————我————」徐世成拿着文件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死灰,嘴唇哆嗦着,绝望地看向林恩浩,「我刚刚才答应————」

    「签。」林恩浩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这是规矩。」

    「签了它,你才能走出这扇门。」

    「现在签,或者,我带你去隔壁签。」

    「隔壁签的话,这份文件就不是初步供述」,而是正式认罪书」了。」他下巴朝单向玻璃那边抬了抬,隔壁审讯室适时的又传来一声惨叫。

    林恩浩扔过来一支签字笔和印盒。

    徐世成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他费了好大劲才抓住那支笔,歪歪扭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徐世成」。

    随后打开印盒,按下指印。

    林恩浩伸手拿过那份签了字的「供述」。

    「这份东西,」林恩浩拍了拍文件,「暂时放在我这里保管。」

    「以后,你每次提供有价值的情报,立了功,它就离你远一点。」

    「如果你做得好,立了大功,」林恩浩停顿了一下,给了徐世成一个渺茫的希望,「这东西,我可以还给你。

    徐世成木然地听着,眼神空洞。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林恩浩问。

    徐世成猛地回过神,用力地点着头:「明白,长官,我会立功,请您一定保管好————」

    林恩浩不再看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走吧。」

    徐世成如蒙大赦,腿脚发软,站立不稳,一个跟跄差点摔倒。

    他不敢再看林恩浩,不敢再看那面单向玻璃,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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