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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遇!”
所有人都往楼梯下飞奔,只有陈和光仍呆呆站在原地,仍维持着那个伸手的动作。
他看到鲜红的血液自郁遇身下蔓延,他整个人很快浸泡在血液中,那颜色太刺目,陈和光的视网膜仿佛受到了刺激,在他眼中其他东西的色彩一点点褪去,世界慢慢变成黑白两色,只剩那片腥红,烙印在他视网膜正中,灼伤他的眼睛。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也不一定会痛哭流涕,陈和光觉得茫然,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空洞的容器,所有情绪都被掏空,只有风吹过时才会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陈和光看着唐元驹把郁遇带走,过了很久,他僵直的躯体上仿佛有重要一个零件掉落,终于维持不住战立的形态,“轰”地跪倒在地。
这次他是真的失去郁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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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遇躺在icu的那几天,A市一直阴雨绵绵,薄阳洲的车就停在医院大楼下,他人坐在驾驶室,车窗半降,飘进车里的雨丝落在他身上并不十分熨帖笔挺的西装上,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潮气,柠檬味的信息素淌了水也泛着一股子苦味。
他比唐元驹迟了一步,得到郁遇消息的时候郁遇已经进了医院,唐元驹的人守在医院把他拦住,薄阳洲不是没有硬闯的能力,只是他知道就算他去到郁遇身边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唐元驹给郁遇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医生正在和死神争夺郁遇的生命,他能做的是不在这个关头去打搅,现在没有比郁遇脱离生命危险后更重要的事,可他还是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次次做着无用的设想:如果他再快一点,会不会是他先找到郁遇,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平安地带回家,往更早以前追溯,如果他给郁遇身边的防卫更严密,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把郁遇留在身边就应该做好保护他的准备,是他没有做到。
郁遇生死未卜,他却连守在手术室前的资格都没有,雨不停歇地下着,天空灰暗,医院大楼也被映衬得阴沉,一切仿佛都透着一种不详,薄阳洲透着雨幕看那栋每天都有新生与死亡交替上演的大楼想郁遇不会有事的,郁遇是他见过最坚韧的人,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他都会紧攥在手里挺过去,他是生命力最蓬勃的野草,冬天与雨季再漫长也有结束的那天,他会在春天随着万物复苏,他不会轻易倒下。
薄阳洲得不到一点消息,只能用信念支撑着自己,唐元驹在icu外面守了多久,薄阳洲就在医院外待了相同的时间,终于在雨停天霁的那一天,有人敲响了他的车窗,是唐元驹的人:“先生,我们老板请你离开这个地方。”此前薄阳洲与他们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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