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跳出棋盘的国王,断开丝线的木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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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章 跳出棋盘的国王,断开丝线的木偶!

    命运并非掷骰,而是以苍凉的笔触夹带着算计。

    牺牲,并非意外。

    早在戏剧之内。

    ——莎士比亚《李尔王》·仿

    哥谭某处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馆。

    厚重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与声。

    偌大的房间里,唯一的慰藉来自壁炉。

    但那里的炭火也已燃尽了最后的生命,只剩下一块馀烬在宽阔的房间里投下最后一片昏红的光影。

    三道身影,呈一个无声的三角,对坐在这片光影的边缘。

    主位之上。

    是一个即便在昏暗中,也仿佛能将所有黑暗凝聚成一个漩涡的人。

    他靠在宽大的高背椅中。

    脸上覆盖着的正是那个令整个哥谭地下世界为之颤栗的漆黑面具。

    他.

    便是那个搅动哥谭风云,甚至能从烈焰与爆炸中安然归来的……

    黑面具。

    在他的左侧,则坐着一个脸上覆盖着纯白面具的男人,面具光滑得没有一丝纹路,像一张等待书写的冰冷白纸,又像一块为死者准备的洁净裹尸布,不泄露任何情绪的缝隙。

    在他的右侧,则是一个戴着更为精巧『麻雀』面具之人,其始终保持着静默,宛若只是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长时间的沉默,几乎要让壁炉里最后一点炭火窒息。

    终于

    主位上的黑面具动了一下。

    像是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他开口了,声音透过面具,带着沙哑:

    「战争……」

    他缓缓吐出这个词,像是在品味一枚苦涩的橄榄。

    「走向很好。」

    「鲜血流得够多,地盘易手,仇恨如山……」

    他微微抬起下巴,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昏暗,看到了哥谭街头日夜不息的厮杀与火焰。

    「但」

    他话锋陡然一转,「我嗅到了……不对劲。」

    声音里没有疑惑,只有一种近乎确凿的判断。

    「太『标准』了,像一场按照固定剧本上演的戏剧。」

    「法尔科内的抵抗,我的进攻,甚至那些躲在阴影里,像秃鹫一样等着啃食腐肉的小动作……一切,都太符合一个人的『预期』.」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漆黑的面具仿佛要融入阴影。

    唯有那低沉的声音带着洞穿迷雾的力量,在房间里回荡:

    「有一双眼睛,正在棋盘之外,看着我们。」

    「有一只手,在拨动着所有人的线。」

    「而我们……」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自嘲,「是多麽完美的提线木偶啊。」

    壁炉里的最后一点炭火终于彻底熄灭。

    彻底的黑暗并未降临。

    某种幽蓝色的微弱光源在墙角亮起,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更加扭曲丶怪异。

    长时间的沉默再次笼罩。

    这一次,是白面具打破了寂静。

    他的声音透过那张纯白的面具传出,带着刻意的平静。

    「木偶的丝线,终究是外力。」

    「线,可以绷紧,自然也可以被剪断。」白面具开口,「或者,让操线者以为丝线依旧紧绷,而木偶……已然获得了自由意志。」

    黑面具发出了一声极轻的低笑。

    「自由意志…」

    「佛朗哥,你还是喜欢用这些充满哲学意味的词汇。」

    「在哥谭,意志是否自由,取决于你能否挣脱身上的淤泥,以及……能否找到更坚实的土地立足。」

    「淤泥无处不在,先生。」

    白面具的声音依旧平稳,「它粘稠,污浊,试图将一切拖入深渊。」

    「但也正因为无处不在,有时反而能成为最好的伪装。」

    「一具沉入淤泥深处的尸体,往往比一具陈列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尸体,更难以被看清,也更容易被遗忘。」

    「尸体……」

    黑面具咀嚼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尝它的分量,「是啊.「

    「一个恰到好处的『尸体』。」

    「不仅能摆脱丝线,或许…还能让操线者疑惑,甚至恐惧。」

    「恐惧于木偶为何突然『损坏』,恐惧于这损坏是意外,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的开端。」

    「恐惧源于未知,先生。」白面具流畅地接话,语气平稳,「当棋盘上最重要的棋子之一突兀地消失,留下的空位会吸引贪婪,也会滋生猜忌。」

    「执棋者会审视棋盘上的每一个角落,怀疑每一枚剩下的棋子,却往往忽略了——棋盘之外。」

    「那些枚已经被认定为『废弃』的棋子。」

    「或许在阴影中,冷眼旁观着这场因他而起的混乱,等待一个阶梯。」

    「是啊.」

    「可佛朗哥.混乱是阶梯,也是沼泽。」

    黑面具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权衡利弊的深思,「攀登者可能登顶,也可能陷落。」

    「我们需要确保,我们是在攀登,而不是……成为沼泽的养分。」

    「养分滋养的是新的生命,还是更深的腐朽,取决于养分的本质,以及……」白面具的话语依旧带着那股不疾不徐的调子,「汲取养分的根须,伸向何方。」

    「根须……」

    黑面具继续重复,他目光似乎穿透了面具,与佛朗哥那隐藏在纯白之后的视线交汇,「那就让旧的根须,在所有人注视下彻底枯萎丶腐烂。」

    「而新的…将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悄然蔓延。」

    「是的,先生。」白面具微微颔首,低声道:「过去已死。」

    「是啊,过去已死。」

    黑面具喃喃着,他转向角落。

    那里一扇暗门正无声自启。

    一个头上被套着粗麻布袋的男人,被面具们悄无声息地押了出来,踉跄着跪倒在房间中央。

    黑面具走上前,将头套拿下。

    他看着那张脸,叹息道:

    「理察·西奥尼斯先生……」

    「今晚,恐怕要麻烦您,为我……」

    「再死一次了。」

    战争中的哥谭。

    就像是一头被撕开了喉咙的巨兽,在痛苦与疯狂中咆哮。

    上东区早已沦为炼狱,灼热的弹道轨迹撕裂夜空,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将古典建筑的浮雕映照得如同鬼魅。

    浓烟笼罩着四分之三个城市。

    但在这片全面失控的纷乱边缘,在哥谭上西区

    唐人街。

    或者按地理意义上的哥谭盆地。

    这一整片洼地,都是华人的聚居地。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恪守着一种古老而朴素的信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令人惊奇的是,无论是法尔科内家族的枪手,还是黑面具麾下的狂徒,他们的战火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这片区域。

    仿佛存在着某种无形的屏障。

    让生活在此处的人们,恍若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毕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一个由单一黑道铁腕统治下,能够自给自足的王国。

    在中文语境下,他们谦和地自称为『福手帮』,取福运在手之意。

    可在哥谭其他势力眼中,他们却是那个神秘而难缠的『Lucky Hand Triad』

    ——幸运手三合会。

    他们的势力范围,便是这一整个哥谭盆地。

    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而此刻.

    在唐人街主街的门头之下,一家茶馆静静地伫立着。

    门楣上是苍劲有力的方块字。

    上书——福手帮。

    下书——幸福安康。

    事实证明,它的确做到了。

    茶馆内与外界的烽火连天判若两个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普洱被热水激荡后散发出的醇香。

    灯光是温暖的橘黄,照亮了摆放着精美紫砂茶具的红木桌,以及墙壁上悬挂的水墨山水画。

    一个穿着中式褂子的老人正安静地与自己对弈。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便是这里最吵闹的声音。

    「唉呀这所谓的左右互搏可真是门学问。」

    老人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让骨节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声响。

    随即,他拿起手边一个格格不入的电热水壶。

    不疾不徐地用沸水浇淋着茶壶,动作行云流水。

    直到——

    茶馆那扇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健硕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他绕过茶座,径直走到老人身边,微微躬身。

    「阿祖?」见到来人,老人有些诧异。

    他提着水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流畅。

    缓缓将冲泡好的茶汤分入杯中,而后轻轻推了一杯茶到那西装男子面前,让橙红透亮的茶液在杯中荡漾,他声音平和道:

    「怎麽了?」

    男人微微点头,却没有立刻去碰那杯散发着热气的茶。

    他只是在老者面前站得笔直,如同一棵扎根于此的青松。

    正如陈叔当年从码头将他抱回,为他取的名字般。

    叶金祖。

    不敢数典忘踪,抛去孝义。

    此生只为光宗耀祖。

    他低沉道:「陈叔,外面的情况……不太对劲。」

    「法尔科内和黑面具的人在上东区杀红了眼,可有几个小帮派看我们不做事,开始把主意打到了我们邻近的几条街上。」

    陈叔端起自己那杯茶,凑到鼻尖轻嗅茶香,眼帘微垂:

    「是『渔夫』的那伙人,还是『码头老鼠』那些不成器的东西?」

    他对这些周边势力的绰号和底细了如指掌。

    「都有。」

    叶金祖言简意赅,「而且,我们临近最大的势力」

    「冰山俱乐部那边……太安静了。」

    「那位『国王』似乎乐于见到这种混乱,科波特的地下军火流水一样淌出去。我担心,这场火,迟早会烧到我们门口。」

    陈叔轻轻呷了一口茶,品味着唇齿间的回甘,半晌才道:

    「火烧过来,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福手帮能在这哥谭立足,靠的不是运气,是当年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分寸。」

    「该守的,一寸不让。不该碰的,一眼不看。」

    「阿祖,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叶金祖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复杂。

    他微微低头,声音更沉了几分:

    「是,陈叔。」

    「我只是……觉得这次的风向,比以往更邪性。」

    「罗马人和那个戴面具的疯子,像是被什麽东西在后面驱赶着往死里斗。我怕……我们想独善其身,最后反而会成了别人眼中的肥肉。」

    「啪!」

    将茶杯不轻不重地顿在茶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叔抬起头,目光中带上了严厉,直视着男人:「阿祖!」

    「现在,你才是福手帮的帮主!」

    叶金祖身体微微一震,仿佛被这声音无形地抽打了一下。

    他立刻挺直了脊梁,垂首道:「是,陈叔。」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丶如今已能独当一面的继承人。

    陈叔眼神缓和了些许,但语气依旧严肃:

    「帮主的担子在你肩上,该怎麽走,往哪里走,是你来定。」

    「我这把老骨头,只能在后面帮你看看路,提醒你哪里有坑。」

    「但最终踩下去的那一步,是你自己的决定。」

    「畏首畏尾,优柔寡断,可不是一个龙头该有的样子!」

    看着他,陈叔重新拿起茶壶,为其续上半杯微凉的茶汤,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和,却意味深长:

    「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局势……也一样。」

    「看准了,就该动了。」

    「还有.电热水壶挺好用,义乌的货就是纯。」

    「下次再给我送一箱来,我偶尔可以拿去送那些老夥计,送这个比送茶叶体面。」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叶金祖哭笑不得。

    他看着眼前这个捧着茶杯丶絮叨着热水壶的老人,心中感慨万千。

    谁能想像到?

    眼前这个慈眉善目丶甚至有些现代科技爱好者倾向的小老头

    竟是当年那个率领福手帮,真刀真枪丶浴血奋战,将凶悍的新龙帮那群盘踞在唐人街无恶不作的混蛋们彻底驱逐出去.

    硬生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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