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义所当为(1/2)
任盈盈讶然道:「你被人逼迫放血,你哼都没哼一声,怎麽好端端地掉下眼泪?」
令狐冲自诩大丈夫,本来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听到她刚才的琴声,不知如何,觉得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说道:「多谢婆婆开导,晚辈一时缅怀心事,让你见笑了。」举袖抹去泪痕。
棚中传出「铮铮」之声,夹着任盈盈的话音:「问世间,情是何物?真教生死相许?
此话虽在云长空这类人眼中,不觉其是,但只有处身其中,又觉理所当然。
只因情之所以难以勘破,全是为此。
可依我看来,令师妹不爱你,你纵然勉强得之,她不快乐,难道你会觉得快乐?」
云长空心道:「这娘们也是个黄花闺女搞得好像情圣一样,都是跟谁学得?还老子如何,你就这麽看的清我?」
令狐冲叹道:「婆婆说的极是,可我与师妹青梅竹马,为何旁人就可以『勉强』得到,而我却不能?这贼老天就是喜欢作弄我!」
任盈盈叹息道:「其实男女之事,最讲究缘份两字,不能强求。古人说:『各有因缘莫羡人』。
像令狐少君这般深情的人,世所罕见。常人若有新欢,便很容易忘记旧爱,我让你杀了云长空,也不是我跟他有仇,只是希望你能多跟他学学。」
令狐冲很是奇怪道:「学他什麽?」
云长空也想:「是啊,学什麽?」
任盈盈道:「他这人武功高强,博古通今,相貌也是不差,可他却是薄情寡义之人,明明家室新故,就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很鄙夷这种人。
反观令狐少君,看似令师妹的心不在你这里,极为失意,但以后遇到另外女子,未必不是你的佳偶,届时自会有雨过天晴之感。」
云长空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蓝凤凰,很是得意。
至于任盈盈说自己薄情寡义,勾三搭四,他只能说看人真准,自然不放在心上。
这一刻的蓝凤凰总算是信了,因为圣姑何等样人,月黑风高,与一个男人讨论这样的话题,她都觉的尴尬,这无异在说,自己就是那个佳偶。
令狐冲心中暗想:「可惜我不是云长空,我心中只有一个小师妹。」笑道:「婆婆这话说的好啊,只是晚辈不知能活几天了,这家室之念我是不想了。」
任盈盈轻咳一声,说道:「好,我们不说这事了。我让你杀云长空,其实也是有道理的。你们小一辈人物中,无人可与他比肩,但你不一样,我听说你身怀『独孤九剑』,特意打听了一下,这是昔日华山前辈风清扬赖以扬威的绝技,你既然有了这份造化,应当振奋精神,扬威武林,怎麽可以让云长空专美于前。」
令狐冲尴尬一笑道:「晚辈……」
任盈盈截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你是男子,又年纪轻轻,要做的事还多。你师妹不要你,你师父怀疑你,你身受重伤,这都不是你生无可恋的理由。
因为你若真的死了,他们未必会快乐,你也未必会没有遗憾。
如今这一切,看来有几分糟糕,并不代表绝望,你更要爱惜身体,假如你以击败云长空为目标,料不会再为此情伤神。
你那师妹能移情别恋,未尝不会回心转意,可那时候你死了,会如何?」
说着幽幽一叹道:「人常说知己难求,尤其是红颜知己,失去机会,你将终生后悔!当然你若刻意求死,也无人阻止得你!」
任盈盈早知道令狐冲不是不治之症,而是他自己生无可恋,觉得活着也没有意思,是以从未想过去找少林寺救命!
令狐冲神情一呆,这番话颇有醍醐灌顶之效,说道:「多谢前辈教导,那就借您吉言,师妹若是真有回心转意的那天,晚辈必视之如珍宝。
前辈,晚辈说这话,也不怕你见笑,其实我真可为小师妹牺牲一切!」
任盈盈喟然道:「我就是欣赏你这股专情守一的痴情,希望令师妹能早日回心转意。不过我再劝你一句,假如令师妹也和你师父一样,不能完全相信你,你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现在未尝不是好事。」
云长空听到这里,心里那是破口大骂:「什麽专一,深情,就是一对老舔狗配对。
世上人都跟你们一样,明知人家心有所属,上赶着跪舔,就是深情,成什麽了?
去他妈地!」
云长空越来越觉得任盈盈这婆娘应该是被东方不败杀妻妾的事给吓住了,见到令狐冲舔岳灵珊,就觉得世上岂尽薄情郎的感觉。
这才无下限的舔!
说也奇怪,令狐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觉得这位婆婆,不单是前辈,还像是亲人,忽道:「这是前辈经验之谈吗?」
「差不多!」任盈盈幽幽道:「人这一生,躲不开一个缘字,一个人为何会爱上另一个人,又为何会不爱一个人,抛弃她,甚至杀掉她们。
令狐少君,你想想,这世间女子如此之多,你华山派也不只一个师妹,你为何偏偏爱上岳姑娘?
你爱她什麽?她什麽地方值得你为她生无可恋?
亦或者,你真的得了林家辟邪剑谱,你的师妹会不会为了林少镖头杀了你呢?你想过这些麽?
这麽多年,每当没事做的时候,我都在想,可一直没有一个圆满的答案,一切都是说不清道不明,最终只能归咎于自我安慰,或者一厢情愿!」
令狐冲哪里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旁人怀疑我,你也怀疑我,根本不敢想,自己真拿了辟邪剑谱,岳灵珊会怎样,呆了一呆,讷讷道:「晚辈有一事……」
任盈盈道:「男子汉说话何须吞吞吐吐!」
令狐冲轻吸一口气道:「婆婆琴技真是神乎其技,刚才一曲使晚辈不知身在何处,烦恼尽消,如临仙境,此曲何名?」
任盈盈道:「名为《清心普善咒》」
令狐冲道:「婆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传授我此曲!」
任盈盈半晌无言。
云长空凝线成音,送入蓝凤凰耳朵:「你说她会不会同意?」
蓝凤凰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同意。
令狐冲见婆婆半晌无言,便道:「晚辈狂言,请婆婆不要见怪,今日一晤,在下铭感五内,不知婆婆是否姓任?」
「你怎麽知道?」任盈盈又道:「你我萍水相逢,你又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就不要好奇我的身份了!」
令狐冲听她声音空洞,说道:「婆婆难道真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
任盈盈忽然叹息道:「这重要吗?」
令狐冲见她不否认,心头一跳,叫道:「你真是魔教中人?」
任盈盈道:「怎麽?你很惊讶?」
云长空心想:「因为我的蝴蝶效应,致使任盈盈暴露身份了,看来还需要她更舔了,有意思!」
令狐冲喃喃地道:「你是魔教中人,干嘛要救我……」
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接口道:「令狐贤侄定要知道,可问老夫。」
令狐冲怦然一震,急忙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南边松林穿出七八个人。
月光下看去,有五名黄衫佩剑之人,他们速度很快,近前一看,令狐冲认得三人,正是嵩山派的汤英鹗丶乐厚丶锺镇。
云长空与蓝凤凰对视一眼,还有两个是滕高两位太保。至于其他三人,他们却不认得。
云长空心想:「他妈的,这戏份不按剧本来了,他们怎麽也来了。那这一对极品还怎麽婆婆,公子的谈情说爱呢!」
云长空本想着,等任盈盈扮演婆婆的时候,跳出来的,看她怎麽面对自己,可现在来了嵩山派的人,恐怕不按自己想法来了。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宏亮之人,说道:「诸位,那群王八羔子都到哪里去了?」
他中气充沛,声震四野,极具威势。
令狐冲寒着脸孔道:「诸位都是武林大有身份之人,讲话为何这般无礼?
王八羔子,王八羔子,叫你们一声王八羔子。你们作何感想?。」
他对嵩山派素无好感,这几句话辞锋之利,不亚于独孤九剑,几人齐都一怔。
但见其中一位酱色长袍的中年汉子面色陡沉,厉声喝道:「小子可恶,你叫什麽?」
令狐冲夷然无惧,将头一昂,道:「华山派令狐冲,怎样?」
这汉子大为震怒,顿时目光一棱,就待发作。
适时,一位宽袍大袖的汉子,抬臂一拦,细声细气道:「易兄且慢,黄口小儿,乳臭未乾,咱们何须与他一般见识。且看五岳剑派会如何处理这种与邪门歪道勾结的货色!」
这一刻,令狐冲心情紧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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