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五岳第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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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英鹗与左冷禅这番话,一般人听了难免心动。

    只因只要身在江湖,若不为名丶利之心所动,也会为权欲之心裹挟,亦或被杀戮之心蒙蔽心智。

    因为似云长空这般年纪,如此武功,正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生。故而对他来说,杀人容易,能不杀人方才最难。

    盖因争名好胜之念,以及杀戮之心,本就极难克服,无论是你立志要做万人敬仰的大侠,亦或是要成就一番霸业,一切行为都逃不出一个「名」字,与杀戮也脱不开干系。

    是故修炼这「罗汉伏魔功」很容易走火入魔。

    云长空昔日就曾在江湖走了一圈,险些走火入魔,故而才耗费三年时光坐禅学佛以修心。

    而那些真正的绝顶高手,不是隐居就是修道学佛,很少参与江湖纷争,也不乏这个原因。

    红尘侵扰,是所有修行最大的魔障,是故云长空与曲洋刘正风在紫竹岛上仍旧编写佛道经学以养性。

    是以云长空听了这番蛊惑之言,仍旧智珠在胸,心境清明,根本不为所动。

    说实话,让他一个万事万物都可有可无,一切讲究随缘之人,为什麽而动心,那也实在是太难了。

    云长空蓦然打个哈哈,说道:「左盟主逐鹿江湖之雄心,在下深知。但听了这番话,方才知晓云长空还有这麽重的份量,你刚才还说我杀了你几位师弟,你还如此推重,联手行令江湖,让人想想就心潮澎湃,就不怕你的师弟们以及嵩山门人寒心吗?」

    左冷禅淡淡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嘛,我三位师弟虽然死在你手中,但你并未利用阴谋诡计,而是凭藉真实武功,技不如人,是我江湖人的归宿。

    况且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不管以前,谁在江湖上不可一世,但今日武林,乃至以后六十年,都是你云长空的天下,只要能够覆灭魔教,完成遗愿,他们虽死犹荣!」

    这时汤英鹗丶乐厚等人齐齐起身,抱拳道:「望请云大侠助我等一臂之力,重塑武林正气,为天下一个公道,覆灭魔教!」

    他们几人声音说不出的悲忿。

    这股悲愤可不是说为了什麽天下,武林正气,而是云长空害了丁勉丶陆柏丶费彬三条性命,他们无不深恨,就想着将他剥皮抽筋。

    尤其云长空在洛阳城头白诏题字,约战左冷禅,这种赤裸裸的蔑视,那是杀尽云长空一家老小,也不足以泄恨,可左冷禅竟然还要与之合作。

    左冷禅也无奈何,经过整个武林的调查,云长空这个人仿佛凭空冒出来的,根本没有一点信息,这就让左冷禅委决不下。

    他筹划几十年,就是想要五岳并派,虽有与云长空一较胜负之心,可心中却怀莫名畏惧,那不尽因云长空武功高强,还因他只是一个人。

    简单说,云长空或败或伤或死,不影响大局,而反观自己,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自己几十年心血都会付诸东流。

    是以摆下这阵仗,先以宝马试探云长空功力,再以美女试探云长空定力,倘若这人如真是个好色轻薄丶浮躁嚣张之辈,则无足轻重。

    然而云长空本是脱羁之驹,飞扬挑达,但他如今自创神功,年纪虽少,却气度不凡,俨然有少年宗主之概,

    又源于在倚天世界面对各门派掌门,以及天下英雄,王侯贵族的经历,养成了一种巍然气概。

    那种泱泱大风,雍容威武,磊落气概,自然而成。正所谓「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不觉其香。」

    哪怕左冷禅与云长空处于敌对,也心生佩服,更何况他知云长空的穆穆棣棣,决非勉强可就,只觉得若是能获此人为助,裨益良多。

    这才开出与之共同行令天下的橄榄枝。

    这份待遇,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值得他如此俯身了。

    云长空笑道:「承蒙诸位抬爱!」眉梢微挑,向左冷禅问道:「倘若在下不遵左盟主之命,又便如何?」

    左冷禅道:「这不是遵命,而是更好的选择。你若实在不愿携手,左某也不会勉强!」

    云长空见他神态如常,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又多了几分忌惮,说道:「你们讲了一段魔教与正派的宿怨,那麽在下也有一个故事,不知几位有兴趣听吗?」

    左冷禅微微一笑,道:「你有兴致,那就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说着,几位师弟都坐了下来。

    云长空道:「昔日汉高祖被楚霸王分在了蜀地,那时候他有志难伸,结果出了一个韩信,他登坛拜将,赋予全军指挥权,让韩信得以施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平定三秦,开启了逐鹿中原的征程,最终楚霸王自刎乌江,这才有了传世数百年的大汉。

    刘邦也打破了不靠先人馀荫成就天子霸业的先河,什麽英雄豪杰,丰功伟业及得上他?可那个被他赋予兵权,赐王爵的韩信又在哪里呢?

    人家刘邦被后来人当作草根创业的偶像,韩信落得身死长乐宫,三族尽灭的下场,还被人鄙夷说他只会打仗,没有政治头脑,是自己该杀的评价!

    我听说刘邦曾给予韩信什麽「见天不杀丶见地不杀丶见君不杀,无捆他之绳丶无杀他之刀」的五不死,可韩信还是死了,你说韩信若是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死心塌地跟着刘邦混呢?」

    左冷禅冷冷道:「说句对刘邦不敬的话,他地痞流氓出身,虽有知人善任之能,却无容人之量。他创业拓疆,需人孔殷,可当坐了天下,大局抵定,就怕别人抢了他的江山……」

    他忽有所悟,话声一顿,目光转动,倏又接道:「什麽意思?难道你说我左冷禅也是个流氓无赖?」

    云长空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急着拿自己和刘邦比无赖。我想说的是,韩信若是重生,有了前车可鉴,那他是愚不可及的继续走那条路,还是会想着在合适的机会,干掉刘邦呢?

    亦或者楚霸王力可拔山,乃大将之材,若是投降,刘邦会不会将他收为己用呢?

    左冷禅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在下不是刘邦,你也不是韩信,更非项羽,没有这麽严重!」

    云长空朗声笑道:「在下自然不敢比肩韩信,项羽,可左盟主雄才大略丶逸才命世,以行令江湖为目标,开前所未见之先河,这份志向比一比刘邦那还是可以的!」

    那汤英鹗道:「阁下是对左师哥之言,心存疑虑了?」

    云长空正色道:「左盟主胸怀大志,我是心知肚明,所谓铲除魔教,还武林正气,这目标更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只可惜你下手太狠。

    只是企图五岳并派,你就要杀刘正风全家,逼子反父,毫无人伦。

    若是让你在江湖上争霸称雄,不知会在江湖,搅起多大的滔滔祸变。

    这本为我不喜,你竟然还想让我助你荼毒武林,呵呵,别说在下还没有被你逼到乌江,纵然如同楚霸王一般四面楚歌,那也只有断头的云长空,绝不会有俯首屈膝的楚霸王!」

    此话一出,左冷禅顿时目中冷电暴射,盯住云长空。

    云长空脸含微笑,静静看着对方,也是运功蓄势。

    忽听适才开口的弟子又道:「你杀了我师父师叔,说他们狠辣,如今又说本派荼毒武林。

    那这魔教圣姑,心狠手辣,人所共知。五毒教盘踞天南垂二百年,恶名大彰,你跟蓝凤凰却卿卿我我,这岂不是假仁假义?」

    云长空目光电闪,瞥了这人一眼,就听左冷禅道:「你有多大火候,敢妄加评议云公子,快赔罪!」

    云长空暗道:「听左冷禅口气,可见对这人极为锺爱,只恐又要步了史登达,狄修后尘!」

    那人强忍怒气,拱手道:「愚下年轻识浅,云公子原谅。」

    云长空含笑道:「他山之石,可以为错,阁下所言,也不无道理。」

    这人目带煞光,咬牙冷笑。

    左冷禅目光在云长空与那人脸上略一扫视,不由暗自叹息,自己这儿子,实在比不得云长空。

    要知这人可不是嵩山派普通弟子,乃是左冷禅亲生儿子左挺,有个外号叫「天外寒松』,用向问天的话说:「那就是武功差劲,脑筋不大灵光,杀起来很容易。」

    此番左冷禅下山,这儿子非要跟出来,见识见识这个杀了本派三位太保的年轻人。

    左冷禅为了不显得惹眼,引起云长空注意,特意让他与几名嵩山派弟子站在一起,立于自己背后,只是观看就行了。

    谁知这儿子年轻气盛,眼见云长空比自己还小几岁,气派却大的与爹爹分庭抗礼,这才极为不忿,多次插口。

    但见云长空说道:「道理是道理,但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江湖是什麽?」

    「哦?江湖?」汤英鹗冷笑道:「云公子有何高论?」

    云长空道:「左盟主志向很大,想法很好,手段狠辣,也是成大事者必要的铁腕手段,其实没什麽大不了。

    因为古往今来那些成就大业的帝王,什麽烂事做不出来。

    李世民杀兄弟囚老父,将自己侄儿杀的乾乾净净,还他妈霸占嫂子。

    若不以功业论,只论私德,那是禽兽一个,连个人都不配称!

    可他开启了贞观之治,就让很多人忽略了这些问题,反而觉得自己也可以当李世民,古往今来,那是拥趸无数啊。

    从不去想,自己或许就是李建成,李元吉,李渊的下场!

    是以左盟主若真能铲除魔教,塑武林正气,为天下主持公道,杀的血流成河,定然会有人给你竖大拇指,说一句乾的漂亮!真不愧是大英雄,大豪杰!

    只可惜江湖从来都不同于朝堂。

    就像江湖推重的荆轲,郭解之流,在朝堂眼中,那就是目无王法的该杀之辈!

    只因江湖是一个将「江湖道义,江湖规矩」看的很重的地方,为此违反法律,那也是应有之为。

    是故所谓侠者,仗剑江湖,行事只问事之情理曲直,不顾及人之权势。

    此行若是不当为,则妇孺不欺,若是当为,则强梁所不惧,这才是义之所在。

    压根没有朝堂上那些禄禄公卿的勾心斗角,思量权衡!

    云某人行走江湖,为的就是高兴随性,自然做不到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正派风范,所以从不敢以什麽仁义,侠义丶正派自居,更无意在江湖称王称霸,兴风作浪!

    因为说白了,我倘若有此心,直接加入朝庭,混个编制,不好吗?

    说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我所行所为,那叫为民请命!

    我若作威作福,也被人叫一声官爷,清道鸣锣,那不比江湖草莽来的好听?」

    这番话语气纵然和缓,词意却也严正。

    左冷禅听了,不禁目光一凝,又在云长空脸上仔细瞧了一阵,半晌过后,始才朗声大笑,道:「好,很好,阁下果然是与人不同。」

    话声微顿,倏又接道:「可是事蔽于近,则见不能远,常人通病。身在江湖,哪个不是一身恶孽,两手血腥,你不杀人,人要杀你,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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