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何为配(2/2)
其他的都姑且不提,只是单纯在恒山派定闲丶定逸师太身亡的事情上。
他起先猜测这凶手是左冷禅,意图在五岳并派之时,对左冷禅出手。当时他也答应方证丶冲虚,不辜负他们期望,不贻累包括师父师娘恒山派等多人,要夺取五岳掌门,破坏左冷禅阴谋,结果心甘情愿被岳灵珊刺伤。
他学了风清扬的独孤九剑,答应不告诉风清扬的消息,做的一直很好,那是被师父误会,也不解释。可那时候怎麽不如同像答应风清扬一样,做好对方证丶冲虚的承诺呢?
要知道,他那会答应,全是因为怕恒山派与师父师娘师妹都被左冷禅荼毒宰割,这一切他都可以忘掉。
也更加忘却了那个明知身份暴露,会被正派群起而攻,却也为他易容而来的魔教大小姐。
令狐冲在和岳灵珊眉来眼去,回忆以往,这就罢了,竟然还主动让自己受伤,美其名曰报答小师妹对自己的情义,却何曾考虑过这个一直为他付出的任盈盈半分?
她一直的付出,难道不是情义?
倘若任盈盈身份暴露,他连拿起剑保护她的资格也没有,那是根本没考虑过。
后来林平之复仇之时,也就是眼睛被木高峰毒水弄瞎了,倘若不瞎。
那会的林平之杀性深重,报了父母之仇,若是前来报复当日任盈盈手下「漠北双熊」将自己掳走,逼问辟邪剑谱之事,令狐冲又有什麽抵抗之力?
毕竟,林平之那是连岳灵珊也没放过的主!
故而,林平之的瞎眼,又何尝不是老天对令狐冲丶任盈盈的眷顾!
再到关于对待任盈盈的父亲任我行。
也是他嘴上承认的岳父。
任我行几次让他加入日月教,让他当继承人,他不干,后来听从方证冲虚建议,炸死任我行时,那麽也会将任盈盈一同炸死,却觉得那不重要,因为他决定与其生死与共,所以她的生死无关紧要了。
这简直就是个奇葩!
因为你自己陪着死,她的生死不重要了,那麽当初,你快死时,任盈盈不背你上少林寺,陪你死算了呗。
全然忘了,她爱你,所以希望你好好活的真理!
至于后来日月教大举上山,他以为任盈盈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就盼望着桃谷六仙引燃炸药,大家一起死,落个乾净。更是在看见仪琳时,觉得她年纪还这样小,却也给炸得粉身碎骨,岂不可惜?
但又觉得世上有谁不死?就算今日大家安然无恙,再过得一百年,这每一个人,还不都成为白骨一堆,所以死活也都不重要了!
令狐冲这种种神逻辑,云长空不予置评,但他就是认为从本质上,令狐冲配不上任盈盈对他的付出!
因为令狐冲哪怕对任盈盈有对岳灵珊的三分好,他也不会有能力阻止炸死任我行之时,选择同意。
因为他明知恒山派弟子要杀岳不群为师父报仇,而他却忘了自己也曾立誓为两位师太报仇!
故而云长空觉得,或许也就是令狐冲的配不上任盈盈,两人才最合适。因为这正合「物极必反」之意。
这也是云长空说,任盈盈与令狐冲才是真正将「情之一字,最为玄奥莫测」给深刻诠释的一对。
因为他们奇葩!
蓝凤凰沉默半晌,喃喃道:「听你这麽一说,倒也有理,可是你呢?你既然曾经有妻子,却又和我,你算……」欲言又止。
云长空苦笑道:「你不用不好意思,其实平心而论,我也配不上我的妻子,包括你。
我多情,遇上的都是专情的好女子,或许这就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的由来。也是对「婚配没有绝对完美」的释然。」
蓝凤凰嘴唇一厥,在他肩上擂了一拳,道:「讨厌,什麽好汉无好妻!
你可知道,咱们沿途而来,但听人声载道,谈的都是你。
你去年在衡山一举成名天下知,这一次约战左冷禅,人人更是均欲一睹云大侠风采呢,你以为如今江湖云动,都是圣姑号召之力吗!」
云长空叹道:「古往今来都是树大招风,名高招忌,这次也是万分不得已。」
蓝凤凰道:「虽然你凡事毫不在乎,我觉得你心里对我只是耍弄之心。可当我看到你救岳灵珊,而不居功,一点也没有施恩图报的小人之心。况且你明知我是利用你,仍旧杀了那几个不长眼的,我就高兴的很。
你才是真正的大丈夫,真君子,我觉得找你那是没错的,哪怕你对我只是露水情缘。」
蓝凤凰眼见岳灵珊,那也是出色的美女,云长空倘若真是好色无度之人,怎麽会放过英雄救美之时的表现?
而他偏偏在岳灵珊在时,不跟人动手,在他们走了,这才杀了那几人。
这其中的含义,可太多了。
倘若云长空在岳灵珊在时,就杀人,难免给人一种为了岳灵珊被擒遭辱,怒而杀人的意思。
但等她走了,以自己名义杀人,哪怕日后被人说他是胡作非为,乱杀人命,也全然不在乎。这与岳灵珊无关,这是让蓝凤凰高兴的地方。
毕竟她是个女子,任盈盈那番云长空什麽也不在乎的话,让她对自己稀里糊涂将身子给了云长空,也产生了很多想法。
是故,她让祖千秋将云长空带去望牛岗,那就是要看云长空的做法。
云长空但见蓝凤凰杏眼桃腮,既娇且媚,一付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说道:「什麽大丈夫,真君子我是全不在意,但能与五毒教主一场风流,天下舍我其谁,这才让人自豪不已!」
蓝凤凰擂鼓似的一拳接一拳朝他擂道:「我就这麽一说,你还当真啊,我可不准你三心二意,否则我就给你下蛊,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长空不禁一凛,以他的内力,一般毒药迷药,自然是伤不了他,可这天下自然有内力无法抵挡的药物,要是真能让自己对世间一切毒药免疫,那就美得很了。
蓝凤凰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是因己之言,心怀不悦,幽幽地道:「你感觉到身子不适了?」
云长空剑眉耸动,道:「何出此言?」
说着就觉身子发热,说道:「凤凰,你真美,让我亲亲!」说着又在蓝凤凰左颊亲了一下。
蓝凤凰眼珠一转,问云长空道:「空哥,你不要见茶就饮,见酒就喝,说不定真被人暗算,那就防不胜防了,知道麽?」
云长空笑道:「先不忙说,让我好好疼疼你。」说着抱住蓝凤凰亲吻起来,刚要亲上她的嘴。
蓝凤凰伸手将她按住。
云长空道:「凤凰,你怎麽这麽香,我爱死你了。」他有些按耐不住了。
「你中毒了!」蓝凤凰突道:「你没发现吗?」
云长空一听这话,心中欲火顿时消退许多。
就见蓝凤凰紧咬樱唇道:「看来你也有无法抵抗的毒!」
云长空沉吟道:「那是自然。生死有命,我总不能为了怕毒,不吃不喝吧,要是真有人配出了取我命的毒,也是我寿数到了,无所谓了!」
蓝凤凰道:「所以,你这样,我又怎麽能放心得下。」
云长空此刻感觉自己丹田之中犹如升起了一团烈火,强笑道:「什麽意思?」
蓝凤凰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在乎什麽!」顿了一顿,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你对圣姑了解入微,她也将你看的很准,她说你对一切都满不在乎,都是可有可无。
仿佛你们才是天生一对,我实在是比不上她。」
云长空凝视着她,怔了半晌,道:「原来如此,凤凰,你怎麽这麽傻,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在我心里,比任盈盈美多了,我对她的了解,是基于一种什麽呢。」
云长空顿了顿道:「那只是一种局外人的评判而已,我也不否认我不讨厌她,但那只是因为她长得太美了,但远远谈不上让我心动。
而她对于令狐冲与对我的极大不同,我也不屑于与她有什麽纠葛。」
云长空这是实话,他想到任盈盈对令狐冲的「舔」,可对于自己,就是喊打喊杀。
人与人之间,这第一印象极为重要,他与任盈盈不是仇敌,也无立场,而她的做法,就让云长空没有感受到情意。
那麽他自然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蓝凤凰对于任盈盈与自己的看法,纯属杞人忧天!
简单说,任盈盈趴在自己面前舔自己,他还有个愿不愿意呢,更别说摆出一副高傲姿态了。
蓝凤凰见云长空说的十分认真,抬头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云长空一点她的脑袋,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里怎麽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我风尘仆仆地赶去望牛岗,都是为了你,你要说吃我有几位妻子的醋,也就罢了,却吃任盈盈的飞醋,我也真是服了!」
蓝凤凰笑道:「我才不吃死人的醋呢!」
云长空苦笑道:「傻瓜,你要明白,在情感世界里,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蓝凤凰格格一笑道:「你懂的真多!」
说着已经吻上了云长空。
云长空立刻回应,一边将她的衣服脱掉,将她抱放倒在了床上。
这一场厮杀,不同于前一次的温和,两人都使出了混身解数。
「空哥,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蓝凤凰整个人娇喘嘘嘘,身上流着渗渗大汗。
云长空亦是如此,唯一的不同的,就是小弟仍然威武,说道:「你给我吃的什麽药!」
蓝凤凰喘息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对春药……免……这是我们五仙……从数十种花粉提炼而出,最能勾起人的七情六欲。
世间多有这种激发人……情欲之物,而非毒药,是以与……人体无害,不过是激起人最原始的欲望,使之变本加厉,不能自制……非与……女子,不然……欲火焚身而死……」
云长空见她双颊如火,娇艳可爱,说道:「你这傻子,世间纵有这药,只要我不是受困于某一地,我完全可以逃离,从容应对,何必非要如此。」
蓝凤凰道:「我一见你就对你心动了,给你喝了『五宝酒』,一般药物伤害不了你,但我就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能够百毒不侵!」
云长空此刻还是觉得血脉贲张,情欲如潮,他蓦地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运气抵制心猿意马。
可蓝凤凰双颊如花,幽香阵阵,他竟然想再次扑上,但又觉得蓝凤凰不堪征伐,只好忍耐,可身子滚烫,额上不住渗出细汗,着实难受的很。
蓝凤凰有气无力的道:「空哥,我给你将圣姑的几个婢女叫进来。」
云长空摇头道:「绝对不行,哪怕我出去泡凉水也不碰她们!」
蓝凤凰笑道:「那我,将我教内女子叫进来几个。」
云长空听了这话,心神一阵恍惚,喃喃道:「是呀……」却又急忙摇头:「不行,不行,你与她们尊卑有别,别因为我让你丢了教主威信!我还是出去泡凉水!」
蓝凤凰面露感动,一把拉住她道:「空哥哥,你这样说,我好爱你,其实我还可以。」
云长空不由惊出一声冷汗,心道:「她在试探我!」也想了一个促狭的主意,说道:「你这样可不可以?」
蓝凤凰一惊道:「这怎麽可以?」
云长空叹了口气。
沉寂好一会儿,蓝凤凰才又说话:「好哥哥,我今晚都听你的。」说着臻首轻探,找见了云长空的亲密小弟。
云长空心中很是激荡,没想到大胆泼辣的蓝凤凰,竟变的如此柔顺痴缠,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凤凰,今晚我。」
蓝凤凰本就是苗女,在男女之情上看似大胆,实则最为注重。
另一半就是自己的一切!
他的一切是自己的,自己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渐渐的,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因为满足而变得平缓。
就如狂风暴雨后的晴天,停了下来。
「空哥哥,妹子真的好开心。」
「凤凰,让你开心满足,是我的心愿,那也是我的义务!」
「大哥,你真会说话,刚刚流了太多的汗,妹子帮你洗澡去。」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五毒教的女众自然给教主准备好了沐浴之事,两人洗完了澡,战场也被清理了。
云长空拥着蓝凤凰,一起寻梦去了!
……
窗外鸟鸣声,将沉睡中的云长空吵醒,不知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了,身边也没了蓝凤凰身影,心道:「她何时离开,我竟然毫无知觉,显然昨夜的放纵,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正思忖,忽听莲步细碎,一个女子高声叫道:「云公子,起来没有?」
云长空起身下榻,打开房门,婢女道:「早餐都已备好,快请盥洗,婢子们好侍侯你哩。」
云长空道:「那就多谢了。」
两个侍候他的婢女,捧上脸盆丶巾栉,漱洗好了,即由几人簇拥着走向前厅。
厅中早餐早就设立好了,极为丰盛。
云长空一落坐,一女子即盛上一碗稀粥,道:「公子,请。」
云长空道:「凤凰呢?」
婢女含笑摇头道:「婢子不知。」
「想我了?」正说着蓝凤凰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娇媚的看着云长空,轻笑道:「这有碗汤,你先喝了吧。」
云长空笑道:「有药没?」
他一说,蓝凤凰娇靥一红,那神情真像一位新婚的小媳妇。
云长空不禁心神荡漾,暗道:「这妮子该不会给我下蛊了吧?怎麽我对她有些失制了?不行,我得跟随她研究毒术!」想着接过汤,几口喝了。
这一餐虽然丰盛,云长空却胃口不大,
匆匆食毕,忽见曾在任盈盈精舍内见过的一个婢女走入厅内,躬身道:「蓝教主,有新消息!」将一张纸递给了蓝凤凰。
蓝凤凰接过展开纸条一看,递给了云长空。
只见上面简单写道:「左率数十人,昨晚居于城外西北张大户家,今晨滞留不去,锺率人在四处打听云下落。」,下款没有署名。
云长空惑然道:「这左是左冷禅吗?」
蓝凤凰含笑道:「是的。」
云长空道:「这家伙打听我干什麽?」
任盈盈婢女抿嘴一笑,道:「你明目张胆约战左冷禅,若是不接战,固然是颜面扫地,但这白云山之约,他又毫无必胜把握,此刻若是不与你一会,恐怕他这五岳掌门没机会当了。」
云长空看了她一眼:「你叫什麽?」
婢女道:「大小姐给婢子取名小琴。」
云长空笑道:「任姑娘琴道大家,给你取名小琴,显然你很得她看中了。有这番见识,了不起!」
小琴道:「这不是婢子说的,是大小姐说的,所以才让人注意嵩山派动向。」
云长空不觉击掌赞叹:「这位任大小姐,对这江湖纷争全是看的透了,厉害!」
忽听身旁一名少女道:「称赞倒也不必,但愿你勿要给我家小姐添麻烦,那就谢天谢地了。」
云长空笑道:「这也是你家小姐说的?」
婢女道:「这是俾子说的。」
云长空微微颔首:「我约战左冷禅就是为了你家小姐,否则我才懒得理呢!」
云长空这是真话,以他的性格,与女子传几句流言蜚语,他就当清风过耳,只是因为这个对像是任盈盈,极为特殊,他才要搞左冷禅。
因为他也急于证明与任盈盈没有丝毫关系!
毕竟这娘们一身麻烦,她爹找不找?帮不帮都是问题。
这也让他眼前蓦地浮现出那个位尊权重的如花可人,自然也就想起了面对老丈人的为难。那种经历,一次也就够了。
蓝凤凰见他脸色怔仲,道:「怎麽?你对左冷禅此举有别的看法?」
云长空一时间不禁感慨万千,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这世上若无左冷禅,也未免无趣。」
此话一出,众女齐声娇笑起来。
堂堂嵩山掌门,五岳盟主,正道数得着的大高手,他想的却是无趣之言,仿佛只要他想,就能弄死。
蓝凤凰笑道:「左冷禅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得气死。」
云长空笑道:「他气不气我不知道,但与这名门正派的人打交道,我宁愿与凤凰你享受二人世界!」
忽听「嗤」的一声锐响,蓝凤凰反应奇快,将身一纵,飘然掠出丈余,转眼望去,一缕劲风直扑云长空面门。
云长空刚才与蓝凤凰对面而坐,她身子挡着,也没看清暗器来势,尤其这一突然跃开,更显的猝不及防。
但云长空身手过人,内功精纯,见与不见,也没什麽关系。他右手一挥,运用内功,手心微微一缩,暗器来势已消,竟没伤到皮肉,只在手心打转换,原来是一块细小的瓦粒。
但听一声长笑,窗外有人道:「好功夫,难怪如此狂妄。」
云长空屈指一弹,瓦粒激射而出,更是身若闪电,穿出门外,喝道:「既言狂妄,缘何而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