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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闺房耳语,一定有人在暗处盯着,随时汇报与皇帝。

    这是陛下准许他们真正进入权力中心的信号。

    亦是一次轻描淡写的却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警告。

    傅润随便编了十几件帝后同心应对李党阴险手段的“往事”,将茶碗倒扣在桌上。

    他说他与皇后年幼时已结为挚友,的确是“同甘共苦”,情同手足,故不能将此事公布于众。

    他隐晦地说他身子还有些差,近十年没法子宠幸妃嫔,倘若废后,后宫无人,成何体统。

    他说皇后替他挡过刀、挨过打,久病之躯,深居简出,身边只一个老嬷嬷,可怜可爱可敬。

    他最后笑着说,“诸位爱卿怎么不说话?”

    茶碗的瓷底座与檀木相碰撞,发出笃闷的响声。

    众人如梦初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先帝遗命,顾全大局而轻私欲,可怜天下父母心,岂可妄改?

    男子为后,闻所未闻,知而不谏,枉为人臣。

    赵氏独大,西北战事未平,贸然攻讦有功之人,必生祸乱。

    过继宗室子,古已有之,却到底不是正格。

    唉,唉,唉!

    说到底,可恨太监刘福胆大包天,竟在酒中下毒,坏了陛下的龙/根!

    “阉人误国!”元应善压低声线忿忿地感慨道。

    一声不吭跨门槛出宫的元勉冷冷地瞥了侄子一眼,“宫宴那晚,你亲眼见陛下喝了那杯酒么?”

    元应善正色道:“伯父说笑了。我并未到场。不过,陛下说是,就是,不是么。”

    这句话颇绕口,实则切中为官的关键。

    子为父隐,臣为君隐,史为尊者隐。

    元勉有所触动,眯着浑浊的眼睛眺望碧瓦朱墙的禁宫,“好小子,你说的对。我不如你通透。”

    虽然对不住赵坼夫妇,他由衷地希望长乐宫这位“假皇后”尽快病死。

    至于国师驾鹤西去前的谶言——他并不信国师的话——什么“我朝有继”,神神叨叨的。

    陛下和赵氏,同为男子,怎么生孩子?

    总不会凭空冒出来一个罢?

    *

    赵彗之打了个喷嚏。

    他勒住缰绳,拿着黄铜望远镜再次确认藏在荒漠岩石后的火炮和大将军铳的位置。

    “西北比京都冷,二月底了,尚会下雪哩,将军喝口酒驱驱寒。”副将童仇递一壶冷酒来。

    赵彗之道谢,仰头一气喝了半壶,“等邵锋把狗国人引来,按阵法收拢,你去山后守着。”

    童仇这些日子看赵彗之像看女婿,很遗憾自家女儿都许了人家,朗声道:“好。我就去。”

    在赵坼的总指挥下,鞑靼狗国已山穷水尽,人人心怀死志上战场,反而愈发凶狠。

    赵彗之请命拦截准备向伊利汗国逃窜的狗国女王,前夜就带了四万精兵在峡谷口埋伏着。

    二哥的尸首还在对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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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放跑了,也许他再无机会把二哥的英魂带回金匮老家安葬。

    赵彰之的亲兵更是紧张得大早上连续犯了几次小错,捏握长枪的手全是汗和血污。

    “来了。”赵彗之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丢给参将,“取我的弓来。”

    左翼大营的人大多没见过他们主将用弓,见那木弓足有人高,在阳光中熠熠闪烁,不禁称奇。

    赵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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