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对峙(4k)(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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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对峙(4k)

    看着文宗眼中满溢的喜悦,太子喉结滚动了许久,终究还是嘶哑开口:「所以后面那麽多位君王才会早早仙逝?所以您才是历朝君王中寿数最高之人?」

    「文宗爷...您怎麽会是这样的人?」

    文宗与他同宗不同脉,亲缘早已疏远,但即便如此,文宗依旧是他心中最敬仰的君王。

    这份尊崇,就连太祖也不及半分。

    只因他自幼熟读史书,深知文宗登基之初,王朝内有藩镇割据,外有异族环伺,国库空虚到了极点,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是文宗以雷霆手段,仅用十年光景,平藩镇丶通商路丶兴农桑,硬生生将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拉回正轨,创下了「永徽盛世」的千古佳话。

    这般功绩,足以让后世子孙俯首。哪怕文宗晚年为宿王大兴土木丶劳民伤财,朝野上下,乃至寻常百姓,也无一人说他半句不是。

    他曾在朝堂之上无数次公开称颂文宗的功绩,屡屡直言后世君王皆应以此人为楷模。

    可此刻回想起来,那份崇敬之心却化作了彻骨寒凉,让他从心底里泛起一阵恶心!

    在他心中,文宗本是近乎完人的圣德天子,怎会是这般为了长生不老,竟能对血脉亲族痛下杀手的狠辣之辈?

    想到此处,太子猛地捂住胸口,一阵乾呕,却什麽也吐不出来。

    这细微的动静,竟让那立于百年之前的国师察觉到了异样。

    他试探着望向太子所在的方向,纵使隔着百年光阴,纵使有杜鸢在侧遮掩,他还是隐约瞥见了一道正在乾呕的身影。

    而且那身影,竟与文宗有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那个秃驴,竟找到了这皇帝的后人?」

    仅仅一眼,国师便猜到了七八分。

    太子见状,心头骤然一紧,瞬间反应过来。

    仙长方才明明叮嘱过,不可出声,不可妄动,那奸贼一直提防着仙长!自己方才这般失态,岂不是坏了仙长的大事?

    惊慌之下,太子急忙抬头望向杜鸢,满心都是愧疚,想要道歉,却又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款意。

    杜鸢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怪不得你,无妨。」

    说罢,他迈步走到太子身前,抬眼与那百年前的国师遥遥对视。

    方才太子的身影还虚幻缥缈,只是隐约可见。可此刻杜鸢主动站出,竟是让国师隔着这百年光阴,清晰无比地看见了他的模样!

    「秃驴!」

    望着近在咫尺的杜鸢,国师牙缝里冷冷挤出两个字来。

    这声斥骂引得文宗侧目,满脸疑惑:「秃驴?爱卿此言何意?」

    秃驴二字,向来是骂僧人的,可这陵寝之中哪里有僧人的影子?文宗说罢,下意识扫了一眼四周,却只见地宫内陈设依旧,并无半分异常。

    国师连忙收敛神色,躬身道:「陛下不必挂怀,不过是贫道一时失言,无碍大事。」

    心中却自有盘算:终究是多年后的秃驴窥探过来,他神通再大,隔着这漫长岁月,又能影响到什麽?

    虽说木已成舟尚早,但此事已然只差临门一脚,大局已定!这般光景下,一个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后辈,一个天知道哪里来的秃驴,还能翻出什麽风浪?

    杜鸢将国师的轻蔑尽收眼底,心中已然猜透了他的心思。

    觉得我奈何不了你?

    呵呵,确实不易。毕竟你我之间,横亘着整整百年光阴,我无法亲临你的时代。

    可你不一样你在你的时空里,既能看见我,亦能听见我。

    那你可千万莫要信我半分。

    否则,休怪我借你这百年前的执念,来一场炼假为真!

    想到此处,望着国师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杜鸢忽然开口,声音清越如锺,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你眼中志在必得的临门一脚」,在我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瞬即空。」

    「你以为百年光阴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却不知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执念若深,纵使咫尺,亦如天涯相隔。执念若破,纵是天涯,亦如咫尺相邻。」

    「如此一来,你我之间这区区百年岁月,又如何拦得住我?」

    这声音不算洪亮,远些的军士只觉耳中掠过一缕清风,半句也未能听清。

    可这轻淡的话语,却能穿透光阴,横跨百年风霜,直直撞进国师耳中。

    闻听此言,国师脸上的不屑愈发浓重,勾起一抹讥讽,冷声道:「原来是百年之后的秃驴寻来了,也是,算算时日,倒也恰是此刻!」

    大世将至,天地间诸方势力早已暗流涌动。只是他们身份特殊,故而动得比谁都早。

    毕竟,一群连自裁都做不到的可怜虫,既然死不了,又有什麽好怕的?

    一旁的文宗却是愈发茫然,眉头紧锁,困惑道:「爱卿,你丶你到底在说些什麽?」

    国师却懒得再理会这位君王。

    世俗帝王贪恋的无非是权柄丶长生,这些他看得通透无比。

    只要能摆平眼前这秃驴,拿捏一个贪恋长生的皇帝,简直易如反掌!

    反之,若是镇不住这秃驴,即便把皇帝哄得再好,也只能如对方所言,不过是一场转瞬即逝的「镜花水月」!

    见国师全然不信,杜鸢反倒不急不躁。

    这般对峙,拼的本就是谁更沉得住气,谁想得更深丶看得更远。

    说穿了,自己本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此行无论成败,都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

    可国师不同,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定然远超自己的想像。

    如此一来,我这「西天来的和尚」,你又焉能不多想几分?

    而只要他心头一动,生出半分疑虑,呵呵,那便胜负已分!

    心头掠过一抹浅笑,杜鸢转而看向满脸困惑的文宗:「你渴求长生,信今日之举能成就千秋霸业,信能夺取血亲寿元以证长生大道,以为自此便能万事顺遂,永享尊荣。」

    「可我若是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永徽盛世」,不过是用累累白骨堆砌的虚妄幻境.你深信不疑的长生,不过是饮鸩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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