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逆流光阴(4k)(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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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逆流光阴(4k)

    凝视着断桥前仅剩的两块如意石,这位老迈的帝王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幽邃神色。

    侍立在侧的左宰屏息凝神,试图窥破其间端倪,可他历经宦海沉浮数十载,阅人无数,此刻却依旧瞧不透帝王心思,只得敛衽退至帝后,依着皇帝的授意,低声吩咐左右侍从。

    深山营盘,军帐之内,杜鸢听完太子详述前因后果,眼中好奇更甚,问道:「那你们带着如此多的人在此驻守,应当不仅仅是为了探寻文宗一事吧?」

    太子神色一凝,沉吟道:「自然不止于此,此事实则关乎天下苍生。仙长想必也知,如今世道纷乱,邪祟四起,民不聊生。」

    「我朝倾举国之力,方才勉强守住半壁江山,却依旧日渐式微,疆土日蹙,黎民流离,伤亡枕藉。我等驻守于此,便是为了根除邪祟,护佑天下安宁!」

    太傅此前所言十七件神仙法宝之事,并无半分虚言。

    当今陛下昔年虽暗中追查文宗与宿王旧事,却对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始终将信将疑—一毕竟他君临天下数十载,亲历之事多如牛毛,却从未见过此等超然之力。

    直至那日天降宝光,璀璨夺目,所有疑虑方才烟消云散。更何况不久之后,天下诡变陡生,邪祟之势愈发猖獗,由不得人不信。

    言及此处,太子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老妇人与壮汉,好奇问道:「尚未请教仙长,这二位是?」

    太傅在旁闻言,当即代为解惑。

    太子听罢,竟是面露愧色,对着二人拱手致歉道:「不料竟有这般隐情,孤先前失察,实在汗颜!」

    此言一出,老妇人顿时惶恐不已,连连摆手。

    她不过一介土夫子,草芥之身,死不足惜,何曾想过能得当朝太子如此礼遇?一时间反倒手足无措,连话都险些说不出来。

    那痴傻汉子,却是拍手叫好,笑得没个正形。

    这可把老妇人吓得魂飞魄散,太子驾前,怎敢如此失仪?

    急忙就要上前劝阻,并拉着给太子赔罪。

    太子倒不介意这些细枝末节,心中反倒愈发愧疚。他们一家早已金盆洗手,更将毕生积攒尽数捐出做了善事,他本就无意追究其过往土夫子的身份,只惭愧皇室竟连累无辜之人遭此横祸。

    于是太子转头望向杜鸢,语气急切:「只是不知仙长所言的解药,究竟是何物?这山中...莫非...」

    话音未落,太子猛然回过神,抬手直指那座名义上是宿王陵丶实则为文宗陵寝的大墓。汉子既在文宗陵中出了事,那解药多半也与此地脱不了干系!

    杜鸢颔首,面上露出几分从容笑意,对众人道:「说句不自谦的话,我修行多年,本事良多,能解眼下困局的法子,没有百种也有数十!」

    出来混了这麽久,这样的话杜鸢信手拈来。

    再说了,他也不算说谎,眼下虽未有现成解药和应对之法,可只要这些人信了,他自然就真了一毕竟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番话一出,帐中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心中暗叹:不愧是神仙中人,果然神通广大!

    老妇人更是激动得双膝发软,对着杜鸢连连叩拜,泣声求道:「还请仙长慈悲为怀,救救我这苦命的孩儿!若是能成,老婆子这条贱命任凭仙长处置,在所不惜!」

    太子也急忙上前附和,既想救下二人,也盼着在仙人面前落下个体恤民情丶

    关爱黎庶的美名:「仙长但请吩咐!此事本是我赵家有负于他们,但凡仙长有所需,无论何等珍稀之物,孤绝不皱一下眉头!」

    杜鸢闻言莞尔,话锋陡然一转:「既是赵家天下,那我若要的是你们的江山,殿下也肯给?」

    太子顿时一窒,嘴唇嗫嚅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杜鸢见状朗声大笑,摆手道:「所以啊,日后莫说这等大话了。心意到了便好,你所作所为,是做给苍天看,不是做给我看!」

    说罢,他抬手指了指头顶苍穹。

    见杜鸢指向苍天,太子忍不住道:「仙长,如果苍天当真有眼,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朝如此民不聊生?」

    这是太子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既然真有怪力乱神,那为何生养万民的苍天要一直眼睁睁看着?

    杜鸢没有回答,只是跟着看向苍天。

    太子以为失言,急忙歉意拱手:「仙长见谅,孤终究只是一介凡俗,不识天道深浅,方才失言,还请仙长莫要见怪!」

    杜鸢却忽然回头,眸中似有星光流转,浅笑道:「所以,我才来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让帐中几人皆是一怔,看向杜鸢的眼神里,瞬间多了无数敬畏。

    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也陡然拔高—一这哪里是寻常仙人,分明是应劫而来丶拯救苍生的真神!

    杜鸢转头望向太子缓声道:「带我去宿王陵里看看吧。」

    太子不敢有半分懈怠,忙躬身转侧,恭声道:「还请仙长随孤...不,随我来,我这便为仙长安排妥当!」

    言罢,太子连忙吩咐左右军士,速将此前封闭的陵门开启,又命人好生拂拭地宫之内,切勿有半分尘垢污了仙长法眼,惹得仙驾不悦。

    好在先前撤离之时虽过于仓促,陵寝内里却素来有人精心打理,是以此刻虽临时整治,却也不见半分杂乱。

    这地宫雕梁画栋,金玉映辉,廊柱间悬着的夜明珠彻夜长明,竟不似阴宅陵寝,反倒如人间帝阙一般恢弘奢靡。

    杜鸢望着眼前琼楼玉砌般的景象,微微挑眉后,轻声问道:「修建此陵,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太子面上掠过一丝自得,朗声答道:「此陵耗时七载方成,其间调动南北民夫二十万,耗费银钱逾千万两,折算下来,竟是三个上州六年的赋税总和!」

    「为一己身后陵寝,竟耗费这般巨资民力,」杜鸢闻言,眉头微蹙,「未免太过奢靡了。」

    太子这才惊觉失言,心头一紧,连忙躬身垂首,额上已渗出细汗:「仙长明鉴!其实孤亦觉得此举劳民伤财,太过铺张。仙长放心,自孤登基之后,定然革除此弊,绝不再为陵寝之事虚耗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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