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乌衣巷》!鸣州夺运诗!捐此篇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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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王肃看到乌衣巷三字,面色骤变,心头顿时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江行舟可不仅仅擅长写达府丶鸣州诗词文章,

    他还会写嘲讽诗词!

    这题目《乌衣巷》,已经是指名道姓——

    万一这是一首嘲讽诗词,那可大事不妙!

    他猛地拍案而起:「且慢——!」

    正待要阻止江行舟落笔,

    然而为时已晚。

    江行舟腕底龙蛇翻涌,青芒吞吐,第二句狂草如刀劈斧斫,墨迹竟透纸而出——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轰——!」

    整张宣纸骤然迸发刺目紫光,一道丈许粗的紫气光柱冲破多景楼穹顶,直贯九霄!

    紫气上百里!

    光柱中,乌衣巷的朱门高阁虚影浮现。

    只见一只只由紫色气运凝成的飞燕,接连不断地从王谢府邸的雕梁画栋间的燕巢,振翅而出。

    「噗!噗!噗!」

    气运飞燕穿透虚影,化作漫天紫星洒向人间。

    每一道流光,都精准落向,江南道寻常百姓的茅檐草舍下,重新筑飞燕之巢。

    一篇鸣州首本文宝现世——那宣纸在紫气中渐渐玉化,边缘泛起金属般的冷光。

    学政杜景琛错愕。

    刺史韦观澜手中茶盏「咔嚓」,峥鸣。

    遥远处,传来金陵文庙「咚咚咚咚咚——!」的钟鸣之声。

    诗成,

    [鸣州]——!

    整座多景楼仿佛被天雷劈中,数百位大小门阀世家家主,瞬间——死寂。

    方才还争相竞价丶声嘶力竭的门阀家主丶豪绅们,此刻如被掐住咽喉,一个个面色青白地跌坐回席。

    有人死死攥住桌角,指节发白;

    有人低头盯着茶盏,仿佛那浑浊的茶汤里藏着珍宝;

    更有人偷眼去瞥王谢两家的席位,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谁敢买?

    这篇《乌衣巷》,字字诛心,句句剜骨!

    若此刻出价,岂非当众打王谢世家的脸?

    翰林学士王肃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着案上《乌衣巷》文章,指尖不住颤抖。

    此篇一出,文章即刻载入金陵文庙。

    想要抹去,已经绝无可能!

    王肃气的说不出话来,「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分明感觉到,金陵王氏祠堂供奉的族运玉璧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更多的裂纹!

    翰林学士谢玉衡愕然,脸色刷的一片煞白,身躯微微摇晃一下,重新挺直了胸膛。

    同为江南四大才子的谢栖鹤,惊骇欲绝的望着江行舟的笔下,案上茶盏「啪」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了满身犹不自知。

    江行舟!

    他,他怎麽敢?

    这哪里是诗?

    分明是一柄斩向金陵城千年门阀的利剑——昔日煊赫的王谢堂燕,终将沦落寻常百姓之家。

    短短二十八字,写尽王谢这两大千年门阀世家,从兴盛走向衰落!

    江行舟写完,也不看王谢两家无比难看脸色,搁笔抬眼,远方大江潮水拍岸之声隐隐传来,恰似此刻楼内暗涌的惊涛骇浪。

    准确的说,这并非纯粹的嘲讽诗词,而是夺气运诗!

    嘲讽诗,是贬义。

    夺气运诗,并非单纯嘲讽,只是将王谢两大门阀的遮羞布给揭开,[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让世人皆知,曾经的六朝望族,权倾朝野,文采风流,彪炳于史册,无比显赫的金陵王谢两家,早已经今非昔比只剩下一个空壳!彻底剥了王谢两大门阀,所剩不多的气运。

    多景楼内,

    死一般的沉默!

    没人敢出声。

    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凝固,连江风都屏住了呼吸。

    「这是.夺运诗.」

    有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满座权贵面色惨白,目光在江行舟与韦观澜丶杜景琛两位大人之间来回游移。

    江行舟动笔写这篇文章,是在杜景琛大人的「指意」下写的,用来给朝廷大军捐粮饷。

    若无杜景琛与学政的授意,他区区秀才,怎敢以一篇夺运文章,斩王谢两大门阀的气运?

    刺史韦观澜与学政杜景琛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撼。

    他们确实暗示授意,江行舟写一篇嘲讽文章,压一压江南门阀的嚣张气焰,逼他们乖乖交出钱粮。

    可谁能想到——

    江行舟一篇《乌衣巷》,竟一剑斩断了王谢两家的气运根基!

    杜景琛指尖微颤,官袍下的掌心已沁出冷汗。

    他望向韦观澜,对方同样面色凝重。

    ——效果,未免太好了!

    好到令他们也触目惊心!

    只是,打压江南道门阀已经是他们二人的共识。

    如今,江南道府库日渐空虚,税赋锐减过半。

    若再放任门阀兼并田产丶垄断商路,百年之后,只怕江南再无百姓立锥之地!

    朝廷也别想从这群犹如饕餮的江南道门阀世家的手中,收到多少粮饷税银。

    杜景琛馀光扫过满座面如土色的门阀丶世家豪绅,又瞥向王谢两家铁青的脸。

    江行舟这一剑,太狠!

    狠到连他们这两位「幕后推手」,此刻都不得不保持沉默。

    韦观澜缓缓端起茶盏,借衣袖遮掩,向杜景琛递去一个眼神——

    静观其变。

    他们二人再等等,看看金陵十二家门阀,江南道数百位门阀究竟是激愤而起,群起攻讦江行舟。

    还是被打压臣服,默默接受这份屈辱。

    楼外暮鼓沉沉,恰似此刻暗流汹涌的朝堂博弈。

    王氏门阀家主,翰林学士王肃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高台。

    却见学政杜景琛大人正慢条斯理地抿着茶,似在欣赏这首诗篇。

    ——默认,便是纵容!

    江行舟负手而立,衣袍无风自动。

    他抬眸望向乌衣巷方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诸位大人.」

    他声音清朗,字字如刀,「谁要竞价,买下此篇[鸣州]首本文宝?」

    这一问,问的是文价,更是站队!

    「江行舟!」

    「你!」

    谢栖鹤和王墨青这两家王谢子弟,气愤的霍然起身,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可当他们触及学政大人杜景琛,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竟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秋闱!

    他们颓然落座,不敢再吭声。

    若是阻挠这场文宝拍卖,阻挠这场十万大军的粮饷募捐——秋闱之日,学台杜景琛大人定然给他们二人判「黜落」。

    甚至在考卷上,留下一句【罔顾大局】的恶评,科举仕途尽毁!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馀晖掠过《乌衣巷》的墨迹,那「飞入寻常百姓家」七字,竟隐隐泛起血色.

    众门阀家主们不约而同望向高台——刺史韦观澜大人,学政杜景琛大人,高高在座。

    江南道最有权柄的两位大人,力保江行舟,无人敢动他分毫!

    而江行舟所作《乌衣巷》诗篇,将江南道金陵十二家门阀之首的王谢两家,逼到了墙角。

    他们进退皆死局!

    江行舟负手而立,衣袂在穿堂风中微微鼓荡。

    他目光扫过满堂朱紫,忽然轻笑一声:「诸位,无人竞价?.罢了,若真是如此,我只能。」

    这一声,如利刃划破锦缎。

    「哼!」

    金陵王氏门阀家主,翰林学士王肃怒极反笑,一拳砸在案几上,檀木桌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全场——

    倒要看看,谁敢接这烫手山芋!

    江行舟,江州寒门,独身一人了无牵挂,又有江南道两位大人力保,又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为了夺取今岁江南道秋闱的举人解元,而无耻的谄媚两位大人。

    待秋闱之后,江行舟夺了江南道举人解元,更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离开江南道,前往京城。

    王谢两家暂时动他不得。

    可其他门阀家业皆在江南道。

    谁敢惹王谢?

    厅内死寂如坟。

    那篇鸣州级首本文宝,静静悬浮在一片紫气中,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若能得之,便可分润王谢两家残馀百年气运!

    可满座门阀权贵,无人敢动。

    这不是文宝,是催命符!

    谁若伸手,便是与金陵两大门阀结下不死不休的血仇!

    王肃冷笑一声,指尖在裂开的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更鼓。

    谢家席位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谢氏家主谢玉衡,捏碎了手中的玉杯。

    满厅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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