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贡院,终将破茧的刀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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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贡院,终将破茧的刀光!

    学政杜景琛见状,先是一怔,随即摇头苦笑。

    江行舟的文章解构之法看似简单,仅用「月落乌啼」四字,可以将此意境解构出[月落]丶[乌啼]丶[月落乌啼]这三道阴阳生克,相辅相成的文术。

    看似简单,

    可你真若是去学此法,

    却发现,用其它文字,来设计一道同样的诗词文术,竟难如登天!

    他心头闪过「星沉鹤唳丶潮生龙吟丶花燃蝶梦..」等,意境皆要比「月落乌啼」低几个层级几乎找不到类似的其它字句,可以超越「月落乌啼」这四字的意境。

    纵然写成诗词文章,也未必能[出县丶叩镇]。

    归根结底,还是《枫桥夜泊》这篇文章美妙,意境高明,才至[鸣州]。

    「罢了!行舟,莫要再为难他们了!」

    杜景琛抚须长叹,眼中却掠过一丝激赏。

    「老夫原以为你身为秀才,讲解文术必是浅显易懂

    谁曾想,你这一套『三步解构'之法,竟比老夫钻研数十年文术的心得还要深邃,以至于秀才举人皆感晦涩难明!」

    杜景琛袍袖一振,转身面对众学子,道:「文章之道,首在自然。

    尔等心之所至,灵感勃发,笔随意走便是!

    至于文章文术能发挥多少威力.看天意吧!

    若诸位在动笔之前,先钻研其文字内在文术阴阳相克丶文理相生.怕是连个『之乎者也'都不敢下笔了!」

    他大手一挥:「这等文术解构之法,还是留给翰林院那些老学究去琢磨!」

    「是!学生谨遵教诲!」

    满堂举子丶秀才们如蒙大赦,拭着冷汗连连称是。

    杜景琛瞥了眼昏迷的三人,淡淡道:「抬王渊他们回府休养,三日之后自会醒转。」

    ——只是这三人醒来后,怕是要做上好几日的「钟声噩梦」,闻钟声而颤抖。

    乌衣巷。

    王氏府邸。

    烛影摇红,檀香氤氲。

    王肃与谢玉衡两位翰林老祖负手而立,面色沉凝如铁。

    榻上三名举人昏厥不醒,面色惨白,气息紊乱,正是金陵十二家年轻一辈的举人佼佼者,王渊等人。

    「江南贡院演武.他们三人联手,竟敌不过江行舟一个秀才?」

    王肃脸色阴沉,指节发白,青玉扳指在掌心咯吱作响。

    王墨青垂首禀报:「堂兄本欲借演武之机,试探那江行舟的虚实,为日后行动做准备。.却不想.江行舟手持鸣州文宝《枫桥夜泊》,实在是太厉害!」

    ——这场试探,反倒让金陵十二家王丶谢丶陆再次折了颜面!

    烛火「啪」地爆开一朵灯花。

    王肃与谢玉衡相对而坐,陷入沉思,茶盏中的龙井早已凉透。

    「谢微雨与王宛,皆是金陵十二门阀的大家闺秀,掌上明珠。」

    谢玉衡忽然冷笑,端起茶盏,青瓷茶盖在盏沿刮出刺耳声响,「江南道多少世家子弟踏破门槛,竟被个寒门竖子给婉拒.!」话尾化作一声不满的冷哼。

    王肃指节轻叩案几,眼底寒光微闪。

    「原本想着,既然软的不成,金陵十二门阀自有千百种手段让他低头。」

    他嗓音低沉,指尖缓缓划过茶盏边缘,「若他仍不识抬举……便索性——」

    话未说尽,却比刀锋更冷。

    王肃眉头紧锁,指间茶盏已凉,却仍攥得死紧:「可如今,他入了江南贡院,成了学台杜景琛的助教。」

    「杜景琛……」

    王肃低低咀嚼着这三个字,仿佛咬着一块江南道无可撼动的坚冰。

    没人敢去硬碰这块坚冰!

    更棘手的是——江行舟手握[鸣州]文宝,寻常三名举人联手竟都奈何他不得!

    软的,他不吃;

    硬的,他竟已无惧!

    「晚了。」

    王肃突然长叹,「此子如今有鸣州文宝傍身,更得杜景琛青眼诸般手段,皆是无效!

    再想动他,已是——难如登天!」

    铜漏滴答声中,

    两位权倾江南的翰林老祖,此刻竟不约而同地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那袭青衫,分明只是孤身一人,却如一座磐石,巍然不动,横亘在他们面前!

    「时机如指间流沙」

    王肃凝视着铜漏中坠下的砂砾,声音沉得发冷,「两月过后,秋闱将至,若再容他夺得举人解元.

    小三元及第,江南道第一举人。

    从此,我江南道,谁人能奈何的了他?」

    王肃仿佛已看见那袭青衫,高居榜首的模样——到那时,金陵十二家门阀视若掌中物的举人解元,也将拱手相让。

    还有,【江南四大才子】封号在内,诸多重大利益,皆要被其夺去。

    ——此子,已成金陵十二家门阀的心腹大患!

    王肃与谢玉衡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凝重。

    江南贡院,暮色渐沉。

    课后散学的庭院格外寂静,青灰色的院墙在暮色中渐渐隐去轮廓。

    学政杜景琛大人负手而行,宽大的儒袍被风轻轻掀起一角。

    江行舟落后半步,手中还捧着一册待整理的课业。

    「周敦实老大人举荐信中,谈及金陵十二家的诗会之事。

    你让十二门阀子弟在满城文人面前颜面尽失,金陵门阀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王渊等举人,便是有意试探。」

    杜景琛忽然驻足,目光如炬。

    他并未阻止,也是想看看江行舟的文术实力——结果,让他甚为满意。

    「学生明白。」

    江行舟脚步一顿。

    暮色中,江行舟的侧脸轮廓分明,神情淡然,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杜景琛倒是颇为赞赏江行舟这宠辱不惊的神情,忽然话锋一转:「可知当今圣上为何厌恶门阀世家?」

    他的目光如淬火的刀锋,在渐浓的夜色中格外明亮。

    江行舟沉默片刻。

    他不知,学政大人对门阀世家究竟是什麽态度。

    不过,

    既然学政明知此事,却依然留他在江南贡院做助教,想来杜大人应该对金陵门阀关系并不好。

    「学生浅见.」

    江行舟略一斟酌,拱手道:「门阀世家只顾一姓之私,党同伐异,排挤贤能,却将社稷安危置之度外。

    这般蛀空社稷的蠹虫,君王自然厌恶之!」

    话未说完,

    杜景琛突然大笑,眼中精光一闪:「这江南贡院诸生,敢如此直言门阀之弊的,恐怕也就你江行舟了!」

    他抬手指向贡院外,

    乌衣巷的连绵屋舍在暮霭中如蛰伏的巨兽,

    朱门高墙森然矗立,檐角飞翘如利爪,似要将整座金陵城攫入掌中。

    声音陡然转冷:「这金陵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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