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琴酒之疯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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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医疗室的门板本来就陈旧,如今更像因为某种宿命而变得更加老旧。

    因为只要那个门一打开,必然代表某人又被拖来缝针。

    医生们都学乖了,看到飒真苍,不用问就开始准备麻醉丶缝合线与新的病历表。

    因为那人的名字,已经在短时间内把「医疗室」变成他的私人休息室。

    飒真苍醒来的第五天,他又出现在训练场。

    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他身上还裹着绷带,手臂上保护固定器清晰可见,步伐却依旧轻快。不像是重伤後的病患,倒像是刚从 SPA会馆回来。

    琴酒正在清枪,站姿如雕像般笔直。

    飒真苍视线黏上去。

    「你的手臂——还能举武器?」琴酒眼尾扫过他,语气冷得像掉落冰渣。

    「不能。」飒真苍微笑,「但我可以举你。」

    附近成员一口水差点呛死。

    这人是真的想死。

    伏特加瞬间吸气:「大哥,我去叫医疗室准备——」

    「不用。」琴酒淡淡说。

    伏特加:“……啊?”

    飒真苍走到琴酒身旁,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琴酒,你的耐心是世界奇迹。你看,我被你打成那样,还能活着,证明我们真的很—」

    拳风掠过颊侧。

    啪。

    琴酒抬手,一巴掌毫无情绪地甩在頯骨上。

    不是要打断什麽,只是……像在拍一只太吵的苍蝇。

    飒真苍的头被扭向一侧,他愣了一秒,下一秒低头笑得像得了糖。

    「今天力道好温柔。」

    琴酒淡淡瞥他一眼:「我在省力。」

    他不再与飒真苍争脾气,

    不再动辄重伤丶打到人送医。

    佛系了。

    只要飒真苍靠近,他就打。

    飒真苍碰他,他就揍。

    飒真苍讲一句调戏,他就踹。

    节奏稳定如敲钟。

    轻伤package,无升级。

    打到手骨不会断丶肋骨不会再裂,

    但绝对足够疼到崩溃……如果对象是正常人。

    偏偏,飒真苍不是。

    他们在走廊相遇时:

    「喝下午茶吗?我可以喂你。」

    嘭。

    拳头敲在他的脸颊上。

    「嘶……好像恋人之间的轻拍。」

    「闭嘴。」

    琴酒走了,飒真苍站原地,一手按着额头,笑得像捧着一份情书。

    电梯里,只有两人。

    飒真苍突然靠上去,在电梯镜面前伸手比划琴酒的肩宽。

    「肩线漂亮得像是精准计算过的弧度……」

    嘭!

    琴酒用另一边肩膀直接把他撞向墙。

    飒真苍的後脑撞击金属,发出沉闷声响,他痛得皱眉,但下一秒又笑。

    「我喜欢这种物理性的拒绝。」

    琴酒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克制真正的杀意。

    这人是真的有病。

    有一次任务前,飒真苍无预警从後面揽住琴酒的腰。

    琴酒瞬间抽枪。

    但是没有扣扳机。

    改成把枪柄往他後脑勺敲下去。

    飒真苍被敲跪在地,低头笑得像神经病。

    喔,他本来就是

    「你现在连开枪都懒了吗?」

    琴酒:「浪费子弹。」

    他们像是:

    喂猫但用拳头的版本。

    自从琴酒采用「佛系暴力管理」,整个组织多了一种诡异的风气。

    训练场内,只要飒真苍一靠近琴酒:

    众人自动散开。

    像潮水退去。

    他们甚至不用眼神交流,只要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说

    「琴酒——」

    下一秒大家已经在十公尺外。

    因为接着一定会有:

    啪丶嘭丶砰。

    短促丶纯粹丶有效率。

    像某种固定节奏的痛觉交响曲。

    某天例行会议。

    Boss正在交代任务。

    飒真苍无声地伸手,碰——上琴酒的肩膀。

    琴酒的眼皮甚至没抬。

    只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大拇指往下一压。

    喀嚓。

    清脆的脱臼声。

    飒真苍倒吸一口气,但嘴角上扬。

    「我不知道你连骨科都兼了。」

    琴酒淡声:「你这麽常去医疗室,我只是替他们分担工作。」

    旁边的成员们:

    这两个人真的会把医生逼疯。

    Boss微微停下,眼神意味深长。

    但他没有阻止。

    因为——

    这样的琴酒,对组织来说是最完美的工具。

    那之後的一段时间,琴酒真正做到了「精神出家」。

    对於飒真苍的骚扰

    打一下,继续工作

    踹一下,继续装弹

    捏住对方後颈往墙面撞,接着调整狙击镜

    无情又省力。

    他甚至不再骂,只用最省字数的语气:「滚。」

    「闭嘴。」

    「走开。」

    仿佛飒真苍不是人,只是某个一直往他面前凑的自走式垃圾桶。

    某天夜里。

    琴酒在地下枪械室检查弹匣。

    冷光落在他手背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门被推开。

    飒真苍靠着门框,带着新鲜的伤痕。

    琴酒抬眼。

    他没有说话,只伸出手。

    抓住飒真苍的後领,

    像扔垃圾一般把他往墙上一压。

    力道不狠,但足够警告。

    琴酒低头,语气冷得像冰封的刀锋:

    「你以为我现在打得轻,就是放过你?」

    飒真苍盯着琴酒的眼睛。

    那是没有底的绿色湖水。

    琴酒的手指扣紧他脖子两侧。

    「我是在等你犯一次——真正足够让规则失效的错。」

    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等你出错,我就可以杀了你。

    不是重伤。

    不是教训。

    是死亡。

    飒真苍却微微笑了。

    不是挑衅。

    是陶醉。

    「那我会努力的,琴酒。」

    琴酒愣了半秒,放开他,收起枪。

    没有再看他一眼。

    「滚。」

    飒真苍笑得像完成一场秘密祷告。

    他走出枪械室,关门前,留下一句几乎听不清的低语

    「我真心期待着。」

    门阖上。

    回音在空旷的枪械室里延伸,无人回应。

    琴酒眼底的冷意,终於有了裂缝。

    这两个人,一个不怕死,一个怕自己会出手杀人。

    组织里没有谁敢靠近他们的战场。

    组织最近流传一句冷笑的话:

    「今天琴酒的拳头打在谁脸上?」

    「不用问,一定是那个叫撒拉弗的变态。」

    没有人敢笑出声。

    因为笑太大声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自从飒真苍被琴酒揍到重伤出院後,他恢复得极快,快得不可思议。

    那种不自然的恢复能力,让医疗部的成员惊叹。

    第一天。

    行动部训练场。

    飒真苍沉默靠近,指尖落在琴酒的背上。

    琴酒没有回头,动作冷冽迅速——

    肘击。

    那一下乾脆利落,把飒真苍的鼻梁直接撞得歪掉,血溅了一地。

    没有一句话。

    飒真苍倒在地上,喘着气,眼睛亮得像在看一场极光。

    旁边的新人只敢僵硬站着。

    伏特加只默默拿出手机,

    把医疗室的直拨号码置顶。

    第二天。

    机车库。

    琴酒正在整理武器。

    飒真苍从後面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琴酒的颈後——

    砰。

    琴酒反手把他压在墙上,一只手臂抵着他喉头,力道冷静精准。

    飒真苍呼吸被截断,脖颈泛红丶青筋浮现。

    琴酒低声,简短到只剩命令:

    「离开。」

    没有商量。

    没有愤怒。

    只有能把人压垮的冷漠。

    飒真苍被逼得几乎窒息,可他没有反抗。

    他只是看着琴酒,像看着毒药。

    琴酒松手後,他沿着墙壁滑坐,咳出一口血。

    然而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第三天。

    会议室。

    Boss丶贝尔摩德远在美国的视讯通话丶几位高层在场。

    飒真苍推门进来,安静地走到琴酒旁边,没有任何预告,伸手碰上琴酒的衣袖。

    指尖才刚掠过——

    砰!

    所有人看到低沉的一拳砸在飒真苍的脸上,把他整个人打得贴在玻璃上。

    玻璃发出尖锐的震动声。

    飒真苍晃了晃,站不稳,但仍没有倒下。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Boss抬眼,深沉冰冷。

    「斯皮亚图斯。坐好。」

    「遵命~我亲爱boss」

    飒真苍擦去嘴角血迹,没有反驳,只照做。

    琴酒则彷佛刚才只是在移动一件碍事的物品。

    会议结束後,贝尔摩德没有挂断而是低声问:

    「你是故意的?」

    琴酒扣上手套,表情冷淡。

    「害虫会靠近光。」

    没人听得懂他的比喻。

    就这样,一天四到五次的暴力循环变成组织的日常节奏。

    飒真苍对琴酒的靠近与接触,是无声的丶执拗的。

    不说话。

    不解释。

    只是像影子一样,静静把距离缩短。

    琴酒的反应则始终一致:揍。

    而且是乾脆丶沉默丶无感情的揍。

    每一次都是拳头丶膝撞丶压制丶摔击。

    飒真苍越靠近,就越重。

    像教条,像仪式。

    有一晚,连伏特加都看不下去。

    飒真苍靠近车库里的琴酒,不做声,伸手碰他的帽沿。

    琴酒瞬间抓住他手腕,扭到反方向,啪的一声,明显脱臼。

    但这次琴酒没停。

    他另一拳直接打进飒真苍的腹部,让他整个人跪在地上,吐出胃液。

    伏特加忍不住喊

    「大哥,他快死了。」

    琴酒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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