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歌声与呻吟(1/2)
「兜风？」
沈明没有抬头，依然擦着酒杯外壁，一遍又一遍，直到玻璃透明反光。
「是啊，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兜过了吧？」
梁秋走进吧台内，从身後抱住沈明的腰肢，下巴靠在调酒师的左肩。
「你该不会是垫着脚尖吧？」
「我……只垫一点点而已……！」
「噗。」
沈明转过身，双手放在梁秋的肩膀用力压下，身高差就明显多了。
梁秋好歹也有175，不过沈明则是有181公分，再加上穿着比较高的鞋子，梁秋不垫脚不可能将下巴轻松放在沈明肩上。
「可爱死了。」
沈明轻压梁秋的头，接着对到自己的眉眼处。
「才长到这里啊？要帮你订牛奶吗？」
「啧，你很烦欸。」
梁秋心里忿忿不平，凭什麽这个人长得高丶长得帅丶身材好丶下面又大啊？
「是是是，小梁秋。」
梁秋深知这个话题还是尽早结束得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所以呢？到底去不去？」
「去，怎麽可能不去？」
沈明看了眼时钟，清晨五点多，兜风假如花个两小时，也有充足的时间补充睡眠。
放下已经擦得光亮的酒杯，洗了手之後就跟在甩着车钥匙的梁秋身後。
「好久没有搭你的便车了。」
便车……？
梁秋想起之前多花在沈明身上的酒钱。
「什麽便车？当然是要钱的。」
梁秋靠在爱车旁，手学着之前沈明对着他做出的要钱手势。
「啧，就不该说话的，多少？」
梁秋也没有想到会讨债成功，动作滞了下。
「蛤？算了算了，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才没有要给你钱。」
「……我不相信。」
「随便你，爱信不信。」
沈明打开副驾驶座车门，乖巧地系好安全带。
梁秋也坐上车，将旁边的车窗拉下，让清风进入车内，带走一些热意。
「我们去哪？」
梁秋其实也还没想好要去哪里，看向旁边的人挑眉：「……海边？」
「啧……这样沙子会很多，很难洗。」
「你是什麽小女生吗？」
沈明微笑：「你觉得我小？」
其实不管是年龄，抑或者是下面那边，答案都是一样的。
「譬喻法，懂吗？譬丶喻。」
「你这是刻板印象，反正，我比较爱乾净嘛。」
这是变相说他不乾净的意思吗？
「我不管啦，去海边就对了。」
「……随便你。」
梁秋非常满意，他终於让沈明妥协了。
「好，不准後悔。」
梁秋开出停车场，在微光下驶向目的地。
沈明在车上很乖，手机也都会调整到静音与勿扰，这是一种尊重他们感情的表现。梁秋虽然喜欢这样的沈明，但他其实对於太过安静的氛围会觉得尴尬。
「要听首歌吗？」
如果话题总会中断的话，就让歌曲填补空隙吧。
「好。」
「有什麽想听的歌吗？中文丶英文，还是日文？」
「我要听你唱的。」
「哦？老板平常听不够吗？」
沈明在工作时间其实都能听到，在没有客人与他搭话时，他会在吧台内安静清洗杯子，听着梁秋沉醉於歌曲丶深情歌唱。
偶尔，台上的梁秋会看过来，对他眨眼，之後继续忘我地随着伴奏摇摆歌唱，就像一场小型演唱会。
因此总是觉得即使花了钱请来，却依然值得。
「不够，我想要你单独唱给我听。」
「……！」
梁秋因为沈明少有的要求而脸红，只好专注在眼前路况。
「我……你连车子的蓝芽吧，我开车呢……」
「好。」
沈明拿起手机连通蓝芽，点开音乐软体里面的播放清单。
沈明的播放清单只有一个，里面存的都是梁秋翻唱的歌曲。
［I'ma send a paper plane
I hope it flies your way———］
「啊……这首啊……」
梁秋听着自己的声音因为设备而带有电音，有一股说不出的尴尬。
「听着自己的声音……很奇怪……你不会这样觉得吗？」
「我知道，这很正常。」
梁秋有点想要切歌，却突然听到沈明的低语。
「……我很喜欢。」
梁秋攥紧方向盘，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加速行驶，凉风也帮忙冷却脸上的燥热感。
接下来一路无话，沈明闭起眼睛听着歌一首一首播放，梁秋也不叫起他聊天了，只好努力专心开车来让自己不去注意自己的歌声。
「要到了。」
「好。」
车子减速，停在海滩附近。
黎明的沙滩没有非常多人，大多都是在夜晚享受凉爽，现在正要离开的人。
梁秋关掉喇叭，询问沈明：「现在正好人不多，我们要出去吗？」
「……可以。」
梁秋听出沈明没有太大兴趣，後悔了一下是不是不该来海边。
「你……其实不想出去吧。」
「不用出去也能看到不是吗？而且比起那样……」
沈明解开安全带，倾身在梁秋耳边说：「我还比较希望你唱歌给我听。」
其实沈明想要的，只是最简单丶也容易达成的。
「好，我唱给你听。」
看到沈明微笑退开，梁秋清清喉咙，开口歌唱。
「I'ma send a paper plane
I hope it flies your way
That it don't crash and break
Before it gets to you———」
沈明在梁秋的歌声中放松，靠在椅背安静听着。
没有音乐伴奏，没有台下观众的尖叫声。
这是沈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丶没有干扰听着梁秋的歌声。
「Dream about a late night， red sky
Your hand in mine
Don't know if you think about me
Think， think about———」
沈明在进入副歌时也低声附和着，而梁秋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後笑了一下，跟着爱人一起歌唱。
「I'ma send a paper plane
I hope it flies your way
That it don't crash and break———」
两人在彼此的眼里互相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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